第九十八章 公正判決(第3/4頁)

不光是他在懷疑人生,觀看審判的各國公使,同樣被眼前這一幕,沖擊到了三觀。

好歹也要掙紮一下啊,一個個都做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搞得公使團就好像是大反派一樣。

好吧,這年頭的公使團確實不是什麽好貨,在絕大多數時間,都扮演著反面角色。

不過這一次明顯是例外,除了處置真兇之外,公使團可沒有趁火打劫。

不是不想,主要是被攪屎棍給破壞掉了。英奧兩國走向對立,公使團提前發生分裂,打劫自然進行不下去。

幸好不怕死的只是少數,伴隨著重犯審判的結束,後面的人漸漸正常了起來,辯護律師終於不再是看客。

前面這波勇士,實際上也是被逼出來的。作為俄使館案的主要責任人,再怎麽辯護也難逃一劫,那就幹脆英勇一把了。

後面的從犯就不一樣了,大多數人只是參與了當天的遊行,更有一部分人完全是被殃及池魚。

大家即不是組織策劃者,又沒有沖擊俄使館,自然不需要對俄使館工作人員的死負責了。

國際法庭雖然在侵犯日本的主權,但是最基本的公正性還是要有的,自然不可能一股腦的把人都哢嚓了。

盡管俄國代表非常希望這麽幹,可惜沙皇政府在公使團中的影響力不夠,還不足以令大家放下節操。

因為涉案人員實在是太多,足有五千余人接受審判,除了剛開始的重犯是一個個審判,後期幹脆就一組一組的來。

……

“山縣二郎、田邊一條、王德成、李易祥、渡邊……等三十三人,組織和參與了1903年11月27日的遊行,造成交通擁堵、嚴重危害社會秩序,導致……”

不知不覺間,畫風已經發生了變化。原本控訴的俄使館案,變成了危害社會秩序罪。

如果不是國際法庭後面的公使團不好惹,估計日本政府就要開罵了,危害社會秩序都要管,這不是搶飯碗麽?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稍微有點兒政治常識的都知道,危害社會秩序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調查團以罪名起訴,明顯是準備放這些人一馬。

關系戶嘛,在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的。留學生可以想辦法,作為地頭蛇的日本學子,自然也不會缺乏關系。

證據確鑿的重犯,自然是撈不出來,但是沒有直接涉案的主,只要背後把關系疏通到位了,還是能夠把人撈出來的。

當然,無罪釋放是不可能的,調查團也是要面子的。隨便給個雞毛蒜皮的罪名,象征性的懲戒一番,還是要有的。

“各位審判員、陪審團,我的這些當事人只是參與一次普通遊行,中途發生意外大家都不願意看到。

我們已經和受害者達成賠償協議,受害者和東京政府均已經同意不提起訴訟……”

睜著眼說瞎話,也是一項本事。作為辯護律師,自然不缺乏這方面的能力。

作為一名法官,羅蕾萊是最討厭關系戶的,這意味著司法公正受到了挑戰。

比如說現在,人家沒有影響判決,但是直接變更了公訴罪名。

涉及俄使館案,隨隨便便判上三五年、十年八年都可以,但僅僅只是擾亂社會秩序,受害者和東京政府都放棄了起訴,他這個審判長也很無奈啊!

在和其他審判員商議了一下後,大家一致決定應付一下,象征式處罰得了。

畢竟,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才是真的好。

在迷迷糊糊中,連同王德成在內的三十三人,就頂著處社區義務勞動兩年的懲罰出獄了。

至於怎麽實施,在什麽地方進行實施,這些小問題,自然不會有人深究了。

逃過一劫的王德成,從堂兄處了解前因後果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參與了一次遊行,不僅在監獄中待了兩個月,還連累自己的家族欠下了一大堆的人情。

能夠從眾多王氏子弟中脫穎而出留學海外,自己有幾斤幾兩王德成還是清楚的。

以自己的面子,最多也就能令幾個交好的同學為之奔走,這些根本就不足令自己全身而退。

雖然被殃及池魚的不光自己,可是促成同神羅的軍火交易,自己的家族肯定也是出了大力的。

這些都是需要政治資源交換的,至於什麽時候還債,那就要看人家什麽時候需要了。

似乎是看出了堂弟的煩惱,王德然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家中的長輩們可比我們懂得多。

這次家族雖然欠下了不少人情,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別忘了,借著這次機會,我們同樣也擴展了不少人脈。”

沒有毛病,人脈關系本來就是這麽建立下來的。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幫你,互相幫忙幾次之後,大家就成世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