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6/7頁)

孟茯想是有些被這虞小姐的事情刺激到了,所以才說了這一番話。

那司馬少熏卻是被她後面的話逗笑了,壓根沒有體會到孟茯鴻鵠之志,反而哈哈笑起來,“所以啊,我雖殺不得李謄,可我會比李謄過得好,然後氣死他!”

她說著,想是這樣和孟茯面對面地四目相對著,忽然間竟然覺得,孟茯的眼睛,好像與那李謄有二三分的相似,嚇得了一跳,連忙掙脫開孟茯的手,然後揉著眼睛說道:“阿茯,我是不是魔怔了,我竟然從你身上看到李謄那混賬的影子。”

孟茯得了她這話,心頭‘咯噔’一下,聽說李謄的母親周春娣被陛下看上,就是因為有幾分玉妃的影子……

她一面細想起李謄的樣貌,在想想自己,好像還真有些像。

不覺有些慌了神,一面忙轉過話題:“我不與你胡扯了,你也別閑著,先給我將這些藥碾出來。”又與她說書院那邊養傷的將士們,已經所剩無幾了。

兩個兒子連帶著那沈玨,幾乎都留在書院裏幫忙照顧傷員,也是昨日萱兒清兒她們去探望兄長,回來說的。

“那正好,咱們這工坊裏的師父們,如今手工藝已經十分精湛了,到時候正好可以教授他們。”司馬少熏也覺得剛才自己那念頭真恐怖,居然會覺得阿茯與李謄那混賬長得像,於是也忙甩掉這念頭,和孟茯說起別的話來。

時間如水,轉眼即逝,不過兩日裏,虞小姐身上不少地方都結痂了,雖是滿身的傷,但沒有傷筋骨,所以就試著下來走動了,自然也能能言說道。

先是謝了眾人的救命之恩,這才說起自己的身份,又如何認識沈清兒的。

“我是河州人,家裏姓虞,因早年祖上積德,發達起來,家裏在河州一帶還有些名聲。”說到這裏,看朝滿腹疑惑的沈清兒,“我認識清兒小姐,還是在沈大人娶二房夫人的時候,我隨著我爹一起去吃了酒席,遠遠瞧見過一回。”

“原是如此。”沈清兒也恍然大悟,不然她就想她又不認識這虞灃兒,虞灃兒如何認識自己的?

然孟茯玲瓏等人因為聽她說是河州人,又是姓虞,不知道為何,一下就聯想到柳婉兒。

柳婉兒用胡梨花的身份跑到河州,不就是在一戶姓虞的人家做丫鬟們?

若不是孟茯盯得緊,玲瓏差點就脫口問虞灃兒,她身邊是不是有個丫鬟叫胡梨花?

然她還沒問,這柳婉兒便說起自己被拐的緣由來。

“因那時候已經冬月了,我爹是冬月底的生日,我想叫他高興幾分,便打算偷偷給他做一身衣裳,沒想到路上就遇著了一個給人測字的書生。”她說起這書生二字時,不由得咬牙切齒,滿目恨意。

那書生長得一張白玉郎君的好面容,性子看著也溫和,只是不知為何,給人測錯了,叫人砸了攤子,她只想行好事,上去平息了這一樁官司。

如此便與這永晟結識了,接觸起來,只覺得他風趣又博學,馳馬試劍,簡直就是能文能武的好全才,閨閣裏的小姑娘,不免就有些動了心。

“我曉得我不該如此,我自己遠在京城裏又有親事,可我一時糊塗,聽信了丫鬟梨花的話,她說我即便嫁到京城去,可那未來夫君終究是個庶出的,還不曉得要如何被侯爺夫人打壓,不見得能過好日子,何況他是個什麽人,圓的癟的,我都不知道,糊裏糊塗嫁過去,還不如挑一個自己中意的。”

又是柳婉兒,她不作妖能行麽?竟勸著自家小姐去跟人私奔?

虞灃兒是越說越憤怒,百般後悔:“那永晟又隔三差五與我送些小玩意,寫得些叫人牽腸掛肚的詩詞,讓梨花送來。但我仍舊擔心爹爹不同意,梨花又與我出主意,只說我爹就我一個獨生的女兒,哪裏不疼愛我?不如與永晟生米做成熟飯,他氣一段時間,總會好的。我當時雖動心了,但思來想去不是好主意,可她自告奮勇給我約了永晟,我怕永晟白白等我,就去與他道個清楚,哪裏曉得他知道我不同他一起走,就將我打暈了。”

再醒來,就是自己孤零零地被綁在一艘船上,順著河水漂流。

她便是這般走向地獄的。

司馬少熏的情況與她有些類似,只是相比起來,司馬少熏這運氣簡直是好不得不了。

這廂曉得了她的身份,便好辦,孟茯馬上讓人去衙門稟了沈夜瀾,立即打發人去河州叫她家人來接她。

只是從她屋子裏出來,玲瓏好生不解,“夫人您怎麽不叫我揭穿柳婉兒的惡行?”照著玲瓏看,她不但是教唆著自家小姐和陌生男人私奔,跟那永晟一般,也能算是共犯。

“她哪裏曉得什麽柳婉兒?”虞灃兒一直都說是胡梨花,顯然從頭到尾,一直都是被騙的,本來她就被這柳婉兒騙得不少了,如今還添上一筆,說這柳婉兒的來路,身份還是冒用人家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