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7頁)

再也沒有這般賢惠有本事的好媳婦了。

只是現在,眾人聽著陶圩喊冤哭訴,只覺得頭皮發麻。

好媳婦變成了毒婦人,害了夫君的表妹不說,還要害自己的婆婆。

感情那傳言不是假的,這小崔氏不但自己作孽,還教女兒也如此。

“李大人,這是在下從表妹舊屋裏找出來的。”陶圩將那從床板上拆下來的幾塊木條方呈到案前,只見木條方是被劈過的,現在掰開來,只見裏頭不少幹巴巴的旱蝗,不曉得是死了,還是幾年不得鮮血滋養,自己休眠了。

但仍舊能認出來,跟沈晝言拿來的一個品樣的惡心玩意。

黃師爺瞧了一眼,只見數量之多,遠超過那房家長子枕箱裏的多了幾倍,也難怪陶圩說人不過短短一段時間裏,消瘦蒼白得厲害,就沒了。

就這麽多只,幾個人也不夠這些旱蝗吸。

房素嫻顯然已經被憤恨的陶圩打過一回了,如今頭發散亂,衣衫不整齊,只大聲喊著冤枉!哪裏還有相爺千金的氣派?

□□伯爺則指著另外一物。“李大人且看這一物。”

李大人剛被那些個旱蝗惡心得一頭冷汗,如今還有些頭暈目眩,忽見著這小缸裏黑乎乎的一團東西,像是鄉下的癩疙寶,又不大像,比那個黑,比那個小,不過一條腿大小罷了,長了一雙眼睛綠瑩瑩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時只聽陶圩指著房素嫻含恨說道:“這是我母親鞋子裏找到的,鞋子正是這毒婦親自做的。”說著,兩眼血紅地看朝房素嫻,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罷了!

當時表妹才去沒多久,這毒婦特意熬夜做的,後來說起時,自己還感動心疼。

哪裏曉得就是一張催命符。

本來這來打官司的沈晝言夫妻倆外帶那個癱著的大舅兄,可如今他們卻被擠了下去,被陶家父子占據著。

聽著這一樁樁,也不像是巧合,只不過是真的話,那的確叫人寒毛倒立,對比起來小崔氏對他們還算是仁慈的,沒有一下要了他們的命。

聽得榮伯府裏這麽慘,也是唏噓不已。

圍觀看熱鬧聽八卦的老百姓更是第一時間將這裏的消息傳出去,甚至還有人以此消息換取銀子。

一傳十,十傳百。

相爺的姻親家裏,哪個還能坐得住?

然後這樁案子李大人還沒得個章程,房相爺小媳婦又來狀告婆婆。

房相爺的小媳婦沒得生養,這是京城上流圈子裏眾所皆知的,為此她在房相府裏日子最艱難,不但要看著丈夫天天跟著寵妾出雙入對,還要將那妾室的兒子做自己的親骨肉來養。

可她聽聞二姐被二姐夫家裏壯告後,見著婆婆去了佛堂禮佛,便偷偷跑回娘家哭訴,央著娘家找人給自己徹徹底底檢查身子。

也是中毒了,所以才沒得子女緣份。

她如何中毒的不曉得,但有一點倒是十分肯定,她往後是沒得做母親的機會了。

一下就崩潰了,只求父母親給自己做主。

若是早前她父母是斷然不敢冒險跟房相爺家鬧翻的,可如今先有沈家二公子,如今又有榮伯府上,還有何懼?

而且女兒從家裏被轎子擡出去的時候,的確是好好的一個閨女,如今成了這般模樣,不是他房家下毒,難道是自己的閨女自己吃藥麽?

且不說這京城衙門裏頭一次如此熱鬧,聚集了這般多的達官貴人,便說這房相府上。

小崔氏在聽聞女兒被狀告後,就著急了,她雖不曉得女兒究竟有沒有害人,但她的確將女兒引薦給那位高僧的。

但到底是婦道人家見識淺薄,不敢去跟房相說,只急急跑到佛堂來求菩薩保佑。

房相因早上起來聽聞沈晝言狀告自己,本也沒放在心上,自顧去丹房潛心修煉,哪裏曉得二女兒家裏,已是出了大事。

那就好似導火線一般,將一個個炮仗全部引爆了,小媳婦也去告了。

等他從丹房裏沐浴出來時,外頭已經變了天,管家待他已不似之前那般尊敬了,背上還背著包袱,“相爺,小的沒這好福氣,沒法伺候您到終老了,這一年的工錢也不要了,算是謝謝您這些年的照顧。”

說罷,也不去看房相,轉身便走。

只是下了台階,不知如何想的,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屈膝朝地上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您待小的,算是有知遇之恩,小的一家這些年也承蒙您照顧,這三個響頭,算是小的還您的恩情了。”

外頭都那樣了,相爺哪裏還能好?他早些顧著命要緊,只趁著現在風聲還不算緊,急忙離了京城,免得叫人認出自己是房相府的管家。

房相爺皺著眉頭,氣得嘴唇發抖,院裏除了自己身後的兩個小丹童,就沒了別人,便只得吩咐他二人,“去前頭看看,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