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7頁)

亦有那同朝的見了,也不曉得他所言是真是假,只覺得這衙門裏的李大人捅了簍子,忙上前去勸沈晝言,“晝言兄,且撤了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莫要被小人蒙騙了!”

“哪個和他是一家人了?你有空這裏勸我,不如回家去瞧一瞧,莫要忘記了當初何夫人家牙行一事。”

這何夫人不就是魏嬌的婆婆麽?當初借著手下牙行倒賣探子到各家裏去,將各府邸裏誰家大小事情都探了個幹幹凈凈,沒得半點隱私可言。

此刻沈晝言拿此事做了比喻,末了還添一句:“已經在太醫院諸位大人診治過了,我家夫人的哮喘,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只是後天中毒得來的。”

那人哪裏還有心思勸他,腦子已經飛會了家裏去,只想著家裏的不順,自己是否又得罪過房相?家裏的不順是否與房相有關系?

然後急急忙忙跑回去了。

這番言語,自然是有心人聽了去,又添油加醋地說,到了最後已經脫了相,成了房相爺一手遮天,看誰不順眼,就叫房夫人給下毒。

這可了得,妖言惑眾也不帶這樣的?

那房相年長了,正好今日沐休,許久不見沈晝言動靜,以為他終於將此事放下了,只盼著他早回河州去。

哪裏曉得這一覺起得晚了,滿京城都是關於他們相府的□□。

小崔氏先聽說沈晝言昨日去衙門遞了狀子,那不知深淺的李楞頭居然開堂了。但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才是幾品的芝麻官,哪裏管得了?他自己糊塗,他上司難道也糊塗麽?”

事實上小崔氏是對的,李大人去找上司請他出面,不但沒成,反而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只喊他急急撤了堂。

且不說這開了堂就沒有撤堂一說,便是想開個先例如今也來不及,滿城各種房相家的流言蜚語,一個版本接著一個版本,就是十萬鎧甲步兵來了,也擋不住了。

所以才說,這李大人捅了簍子。

尤其是沈晝言拿那何夫人的牙行做了比喻之後,李大人的上司也不淡定了,疑心壓不住,一下就起了疑,也暗自想自己水逆那段時間,莫不是得罪了房相?

但他仍舊不敢點頭,讓李大人去請房相上堂,只拖著找了個借口,跑回家裏去躲著。

房相雖氣惱沈晝言不知好歹,如此行事,但也沒有當回事,只叫小崔氏沉下心來,不要理會。

小崔氏得了房相這定海神針一般的話,又想著兒子女婿們都是出息的,怕他作甚?

安安心心在家裏等著沈晝言灰頭土臉的結果。

如今看來,沈晝言的確是孤軍奮鬥,沈家雖是門生遍地,但做官的都是些沒得實權的文官,只能嘴皮子幫忙說幾句罷了,可能有用麽?

倘若有用,朝廷怎麽沒派援兵去南海郡支援啊?

當時他們也在朝堂上說得天花亂墜的。

所以小崔氏就渾不在意了,

可外面的老百姓就比較期待了,且不說這案子離奇,便是那旱蝗害人,還是嫡親姐妹,又是相爺夫人,還是後娘,大小崔氏,哪個放到後世不熱詞?

一個個眼巴巴地等著盼著。

沒等來房相爺上堂,倒是等來了房相爺的二女婿,榮伯府上的世子陶圩狀告妻子房素嫻。

狀告房素嫻蛇蠍心腸,害他母親和表妹,如今是證據確鑿,求李大人先給自己伸冤。

這房素嫻,先前便是要嫁給沈晝言的,是沈晝言瞧見房素屏眼睛像是阿瞳的姐姐,非得要娶房素屏。

沒多會兒,那榮伯爺也趕來了。

要說這榮伯府上,原本伯爺夫人膝下就只得了陶圩一個親兒子,從小親自教養,自然舍不得便宜了別家的女兒,便將自己的遠房侄女接來府上,是打算做兒媳婦來教養的。

兩個晚輩也是我看你眉有情,你待我眼有意,偏偏這榮伯非得要和房相爺做親家,活生生拆散了一對好鴛鴦。

這表妹為了同陶圩再一處長相守,可惜家世又不如房素嫻,便自甘做小。

本來如此兩全其美,和和美美,好叫這陶圩享齊人之福的。

誰料想新媳婦房素嫻上門沒多久,那陶圩表妹一日就比一日消瘦蒼白,最後竟然就這樣沒了。

找了太醫來診治,沒尋個由來,只得悲痛下葬了。

榮伯爺夫人不待見新媳婦,只覺得是她將自己一手養大的侄女兒給克死了,對她也沒個好臉色,然後沒得半年就開始臥病在床,家裏內宅也掌管不得了,房素嫻便新嫁不到一年,便開始掌家。

她自己也算是有本事,處處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好叫人羨慕榮伯爺夫人好運氣,得了這麽個好兒媳。

那榮伯爺夫人見她果然有本事,也逐漸喜歡起來,對著兒子陶圩說他的好,這陶圩方逐漸拿正眼瞧她,成親第三年,長子便呱呱墜地了,她還體貼地給陶圩納了兩房美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