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7頁)

但李琮不這麽想,“你說他是不是也嫌棄阿茯的出生不好?”似乎這就是真的一樣,所以沈夜瀾連孩子都不要叫阿茯生。

於是越想越氣了,猛地一拍桌子:“沈夜瀾這個混賬東西,我原以為他與旁人是不一樣的,誰曉得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柯子瑜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只覺得自家殿下著實不大正常了,又是擔心又是忙著勸慰:“殿下您冷靜下,到底如何還不曉得呢?指不定是阿茯這裏的緣由呢。您想想她當初在姜家如此做牛做馬的,那般小年紀,少不得虧損了身子,該養個幾年的。”

李琮有沒有將她的勸說聽進去不知道,但聽到柯子瑜提起姜家,就更生氣了,立即要喊人來,去找姜家的人報仇。

好在被柯子瑜攔住了,“殿下您疼愛阿茯是好的,可咱們將來到底如何?咱還在籌謀之中,有沒有那本事護得住阿茯,尚且不好論,若是因此打草驚蛇,您這哪裏是疼她,您這是害她啊!何況那年大旱,姜家村裏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他們本就不是個什麽好人,只怕早早就遭了老天的懲罰,這會兒墳頭草一丈高了。”

李琮不由得抓狂起來,兩手穿過發間急躁不已,“怨我沒有本事,這性命明明是娘娘才保住的,如今卻曉得娘娘的骨血在眼前,卻又不能給她什麽!”

“殿下,您冷靜些,阿茯現在過得不是也挺好,您看沈大人府上,也沒有半個姬妾,而且還和您一樣,不限制妾身的任何自由,阿茯在這南海郡置辦了諸多產業,由此可以看出,他待阿茯是真心實意的了,至於這要孩子的事情,急不得。等著熟悉了些,妾身去探一探。”

得了她的話,李琮心裏才好過一些,“也是,未來還要在這南海郡相處幾年呢,總會熟絡起來的。”

被李琮莫名其妙罵了一回的沈夜瀾如今正在回府的路上,猛地覺得背脊骨一陣寒涼,倒是覺得奇怪了。

這南海城天如此炎熱,縱然是這冬月裏,也與炎夏無兩樣,所以不由得頓了一回腳步,下意識朝身後看去。

隨從瞧見了,以為是掉了什麽,連忙垂頭往地上看。

不過什麽都沒見著,等他擡起頭來,沈夜瀾已經走遠了,只得疾步追了上去。

這廂回到府裏,聽著玲瓏正和孟茯說那沈墨蘭的婚事,“這也太著急了,我與夫人也是同歲人,都還沒考慮這事兒,她家裏著急個什麽?何況我想著到時候要她們家去貼補那鐘家過日子,就有些氣不過,他又不是入贅的。”

沈夜瀾進來,正好聽著這話,不免是好奇,隨口問了一句:“你要招入贅郎君?”前兒她不是還念著獨孤長月麽?這會兒怎就又想著入贅的事情。

“三公子說什麽呢,哪裏是我,我們在說墨蘭的婚事。”玲瓏忙解釋,她是個沒心沒肺,也不講究臉皮的,說起這婚事來也沒個羞澀樣子。

“哦,上次不是說留在你身邊吧?怎忽然又給定了親事?什麽人家?”到底是族中小輩,一口一個三祖爺爺喊著,沈夜瀾便也問一問。

孟茯也發愁,“是呢,上一次送來給我,我想著多半也能留個三兩年,才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哪裏曉得他父子二人出一趟貨回來,路上認識幾個人,就給定下了。”

說罷,朝沈夜瀾看去,“說是姓鐘,前幾年的進士,但是時運不濟,如今正要去仙蓮縣裏做典史呢。”想起沈墨蘭不樂意,也只得無奈嘆氣,“我看沈胖胖的言語之間,是十分相中的,墨蘭雖是不願意,不過想來到底是在你的治下,料想他也不敢對墨蘭丫頭不好。”

說到這一處,沈夜瀾忽然將她的話打斷:“仙蓮縣的典史做的好好的,既不曾聽說要調任,他自己也沒有要辭官的,何來典史一事?”

“此話當真?”孟茯有些驚訝,“你近來心思都在星盤山下面,衙門裏的變故那樣多,你不曉得也正常的吧?”

沈夜瀾卻笑道:“你這便不曉得了吧,我即便再怎樣忙,可是這治下官員調度,雖是吏部那頭做安排,可在我的治下,就先要來我這裏簽貼,方能去仙蓮縣裏就任。”

若真如沈夜瀾所言,那這鐘文頌,不是扯謊麽?

玲瓏則已經發出疑問:“騙子?”

這時候沈夜瀾問著孟茯,“你方才說他叫個什麽名字?”他雖前幾年四處遊蕩,但對於朝廷每一屆裏的進士也是有所關注的。

畢竟大半出自沈家的門下。

孟茯連忙回著他:“姓鐘,叫鐘文頌,祖籍禹州。”

沈夜瀾聽了,記在心裏,“我回頭叫人查一查。不過他是不是進士且不論,便是這仙蓮縣,就真沒有新典史要來一事,你仔細問問沈四書父子,別是遇著騙子了。”

孟茯點著頭,只將他們與鐘家結識的事情說了。這會兒覺得有些蹊蹺了,“別說遇著那唱雙簧的騙子,那鐘家跟船家是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