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7頁)

見著大夫來了,才讓開身,好叫大夫瞧個仔細。

孟茯出來時,大夫已經得了個結果,見著孟茯,一面起身上前行禮,一面回道:“這東西應該叫旱蝗,咱們本地是沒有的,甚至整個大齊都不曾生長過此物,倒是出了遼國邊境,再往西邊走,那頭的沙漠裏,才會有這種東西。”

他已經知曉了這旱蝗的來路,所以看到孟茯身旁叫小廝扶著的沈玨,有些同情他,“也虧得小公子福大命大,身子一直都養得好,不然只怕早就被吸成了幹屍。”

這話倒是不作假。就如同沈清兒說的那樣,什麽補血她阿兄就吃什麽,還沒學會吃飯,就開始學喝著這些補血的湯湯水水了。

倘若是生在窮人家裏,哪裏有這般的好條件來給他養身體?這血補不回來,養不起枕箱裏的這些個東西,不就早成了幹屍麽?

所以聽到這話,沈清兒眼裏不由得閃過一抹恨意,原來對外祖母是有多敬愛,這會兒就有多憤怒。

沙漠?孟茯曾經和沈夜瀾也去過,莫不是這東西便生在那頭?

正猜測著,就聽到大夫繼續說道:“這東西壽命長得很,比咱人都要長。”說這話的時候,看了沈玨一眼,“如果沒有被發現,這被吸血的人換了幾茬,它們都還活著,好在繁殖力差得很。”

見著眾人對這旱蝗頗為感興趣,便又說了些。

還給沈玨診斷了一回,只見他雖是這些年被旱蝗吸血,養了這麽十幾條,好在家裏養他也養得好,而且年紀還小,多培元固體,將來身體必然和正常人無疑的。

這只怕是今日聽到最能叫人歡喜的話了,孟茯當即讓書香取了診金過來,再三道謝,方讓人送了大夫。

終於得了個結果,看到沈玨仍舊疲倦,便勸著他去休息,“你好生去休息,先搬到隔壁的院子裏去,這頭我始終是不放心,回頭叫人裏裏外外再檢查檢查,這些事情,你小叔來了自然會處理的。”

沈玨這身子被吸了這麽多年,不是除了這蟲子,身子就能好的,還要靠未來的年月裏悉心養著。

“多謝小嬸,給您添麻煩了。”他有些過意不去,但心裏十分感激,只覺得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不但是朝孟茯拜了一拜,還給玲瓏道謝。“不管如何,是玲瓏姐砸了這真相,才道出這多年的真相來。”

玲瓏只怕是頭一次做壞事還能變好,有些不好意思,撓著後腦勺道:“下次我一定小心,不管如何,砸壞東西,總歸不好。”

說了些話,孟茯怕沈玨支撐不住,忙讓人扶他去隔壁院子休息。

正好沈清兒去看過房氏回來,便與她商量著,“你們帶來的東西,我有些不放心,要不還是都看一看吧。”

沈清兒沒有拒絕,知道孟茯是為了他們好,而且她也不放心,尤其是身邊還有外祖母家那邊打發過來的人,雖跟了阿娘十幾年,但出了這事情,她實在是……

於是同孟茯說道:“我們帶來的人,好幾個我也不想留了,我不知道這枕箱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麽蹊蹺,可是我阿舅也如此,外祖母就給阿舅和阿兄求了,別人沒有的,身子就好端端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難看,顯然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事兒跟外祖母有關系。

孟茯見她著急,忙道:“不要慌,你若覺得信不過,先打發出去就是了,手裏人不夠用,我這裏使喚,你若是覺得不順手,我去牙行裏給你重新挑幾個來。”

正說著,屋子裏有人喊,說是房氏醒來了,請孟茯過去說話。

房氏坐在床上,頭發散披,滿臉的蒼白憔悴,見了孟茯,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不及孟茯在床沿邊坐下,就一把拉著孟茯的手:“弟妹,我實話與你說,我這母親並非我親生母親,而是我的姨母,聽說我母親是生了我之後,小半個月了,忽然血崩沒了,當時在她身邊照顧著月子的,是我的姨母,也就是現在房家的主母。”

沈清兒顯然不知道此事,聽到這話比孟茯都要驚訝,“阿娘,您說的是真是假?”外祖家那邊,都道外祖母最偏心阿娘和阿舅。

對她們倆比對別的舅舅姨母們都要好。

房氏眼淚連連,“我如今也不敢相信,此事是她所為,只是我想著我母親的死,想著我阿兄的病和玨哥兒一個模樣,還都有她送的枕箱。”

她哭得難過,眼淚橫流,幾塊手絹輪流擦拭著,連鼻頭都抹紅了,好半天才說起這其中的原委。

原來房宰相年輕時候貧困得很,但因天賦異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才,相貌還出眾,早早就被當地的崔知縣大人看在眼裏,甚至還將庶出的女兒崔敏湖許給他。

但是正好崔敏湖的生母染了病症,須得去廟裏長住,她這做女兒的要跟著去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