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錯過最愛的那一刻(第3/10頁)

她抓住厲擇良的手,興奮地大叫。

他微微一笑,拉住她,“別喊了,嗓子喊啞了。”

那場比賽,升班馬法蘭克福奇跡一般力克衛冕冠軍拜仁慕尼黑,場外天寒地凍還飄起了紛紛的雨雪,球場內的熱情卻一浪高過一浪。主裁終場哨聲吹起的那個瞬間,大家都歡騰起來。旁邊的一個和寫意擊掌慶祝的德國球迷,激動地將手上的隊標圍巾繞在寫意的脖子上,大喊:“Sie haben uns glueck mitgebracht!(譯:你給我們帶來了好運!)”說完,毫無征兆地捧起她臉,在臉蛋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寫意心裏也樂得很,還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隨即跟著那群人一起高歌一起退場,上了一級台階,發現厲擇良還留在後面,帽子壓得低低的,瞧不到眼睛。

她伸手準備碰他下,說:“阿衍?走了。”

就在她碰到他胳膊的那個瞬間,他拉過她,將臉湊過來。

她剛才上了一級的台階,顯得還比他略高一點,所以需要他稍微擡頭,她雨衣上的帽子還戴著,因此耳朵能聽見雨滴打在雨衣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她看見他靠過來的臉,些許一怔,轉瞬之後才明白他要做什麽。旁邊有球迷在霏霏細雨中燃起煙花,慶祝主隊的勝利,還有很多人久久不願意走,球員剛剛致謝,於是他們主動掀起一波又一波的人浪。

他就站在這些人之間,在過道上,臉漸漸地接近她。寫意睜大眼睛,呆呆地望著他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雙眸,不自覺地微微張開雙唇。沒想到半空中,兩人的動作被阻,因為他的鴨舌帽帽檐正好戳到寫意的眉骨上,她吃痛地眯了眯眼睛。他隨即遲疑了一下,神情一頓,挪開臉,卻沒有再來第二次。寫意也是茫然了一陣,之後卻又隱隱覺得失落。她平時大大咧咧,可惜骨子裏還是沒有那麽開放。前一分鐘被其他人親了一口,當時還毫不介意,可是當對象突然換成厲擇良以後,她居然一下子害羞起來。

回程的路上,寫意開車。她學了車,因為醫生說自己開車的話會讓暈車的症狀緩解。厲擇良平時有些懶散,既然有人樂意開車,自然用不到他。回去的厲擇良蓋著帽子,遮住臉,坐在副駕座上,似乎是在閉眼睡覺。兩人除了必要的那幾句,竟然沒怎麽說話。幾個同去看球的朋友心裏高興,回到海德堡又找酒吧喝酒,自然也拉了他倆去。

“我也要啤酒!”寫意跟著大家一起喊。

厲擇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立刻不情願地蹙了蹙眉頭,口是心非地糾正說:“怎麽可能呢,我滴酒不沾的,只喝蘇打水。”

厲擇良恰好在酒吧遇見熟人,兩男一女。那女姓董,據說是某市市長家的千金,長得極為乖巧。寫意見過她幾次,每次看見厲擇良幾乎每句話必以“擇良哥哥”這個稱呼作為開頭。

寫意理所當然地非常不喜歡她。那位董小姐不知道聽旁邊兩個男的說了什麽,望著厲擇良掩住嘴輕輕笑。那雙片刻不離厲擇良的眼睛,在寫意看來,真應該挖出來熬湯。

她越想越氣憤,大叫:“我要啤酒!”叫完以後,再看了一眼厲擇良,她的舉動根本就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她賭氣一般,拿起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下去。待厲擇良和人寒暄完回頭一看,寫意居然已經在喝第二紮啤酒了。她的酒量一直很淺,就連喝家鄉的米酒也會醺醺然,所以,啤酒下肚臉蛋已經醉得通紅。她將下巴磕在吧台上,眼神發直,此刻悶悶不樂地卷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那啤酒杯。最後,他半攙半扶地將她帶回去。她這個人一醉就睡覺,當然半醉的時候卻是最啰唆的。爛醉如泥的寫意仍然不忘氣鼓鼓地嘮叨。

“幹嗎不經我同意就叫你擇良?”

“‘哥哥’這兩個字,也是她能隨便喊的?”

“惡心不惡心。”

“討厭,真討厭。”

“下次把舌頭也切下來。”

“不熬湯了,讓阿衍紅燒比較好吃。”

“什麽亂七八糟的。”他搖頭,然後掏鑰匙開門。

他剛一放手,她就歪到一邊去了。他沒辦法,只好將她架在懷中,下巴正好抵在她的額頭上。

她皺了皺眉說:“你的胡子紮到我了。”

他不禁微微一笑,挪開下巴,將鑰匙插進鎖孔裏。

寫意傻傻地看著他的笑臉,趁著門打開的一刹那,她突然踮起腳尖,擡手拽住他的衣領,就那麽仰頭主動地吻了。她吻得那麽青澀,幾乎就是啄了下他的唇。

放開他以後,寫意居然伸舌頭舔了下自己唇,心滿意足地說:“好……軟。”那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只偷腥成功的醉貓。

白天兩人沒吻成,這下終於成了,一只叫寫意的貓好歹解了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