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衍,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一個人的(第2/12頁)

這還能是誰?

當然,她是怎麽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的。這讓她忽然想起那部電影叫什麽來著,《黑客帝國》?她無論走到哪裏,就算是附近路邊的公用電話響起來,說不準也是他找她。

“你關機了?”他有點氣憤。

“就許你掛我電話,我就不能關機?”她皺起臉頂回去,鼻音重重的。

他又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分析什麽線索,然後驀地問:“你身體不舒服?”

“不要你管。”她賭氣。

“感冒了?”

“我沒有,也不用你管。”

“你牙疼?”

“不關你的事。”

“買藥吃了沒有?”他蹙了蹙眉頭問。

“疼死我也不關你的事。”她悶悶不樂地說,就想將剛才吃閉門羹的怨氣全部退還給他。

他倒變得好脾氣了,沒有惱,只是說:“等我兩分鐘。”

寫意放下電話,只道是他手邊有什麽緊急事情要辦,或者有什麽重要電話要接進來。她嘟起嘴,怨氣還留在肚子裏沒開始發泄,他就又消失掉了。總之,就是這個男人聽見她生病了,好像也是不著急的樣子。

她跑了趟洗手間,對著鏡子觀察了一下自己微微腫起的腮幫子,走出來剛好兩分鐘,房間的電話響了,他果然受過德國教育,很守時。

“我剛才讓林秘書查了下,十一點有飛C城的航班,你在酒店裏等我。”他三句話就將事情簡明扼要地說清楚,而且不容置疑。

“等你做什麽?”寫意一時還沒消化那些話的意思。

他剛才說的什麽來著?

“你說的是真的?”過了一會兒,她將手機電池裝回去,又發了一條信息。

“假的。”

“哦。”

她訕訕地回了一個字,然後靠在枕頭上看電視劇,頻道轉來轉去,始終不如意,牙疼已經導致了她整個腦袋都在跟著一起抽搐。她就這樣頻繁地換台,直到很多地方台都宣告晚安。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皮開始打架,總算想睡了。迷迷糊糊間聽到電話又響了,她去拿座機的話筒,“喂”了半天,發現是手機在響。

此刻,約莫已經是淩晨三四點了。

“喂。”她將手機送到耳朵邊上。

“寫意,開門。”

“啊?”她有些蒙。

“開下你房間的門。”

“幹嗎?”她坐起來。

“開門。”

她納悶著走過去照做。

她在房間裏關了燈睡覺,因此光線很暗,門打開的時候,走廊的燈光從他背後射進來,高大修長的人影映入她的眼簾,那一刹那,她呆立在原地。

須臾,她的大腦才和動作配合在一起,繼而,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張開雙臂抱住他。他居然真的……真的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就像個奇跡。

這是她第一次那麽主動地抱他。

他心神怡然,扶著她退進屋子,反手將門合上,隨即一低頭就吻了她,一個甜膩得要命的吻。

“我以為你是逗我玩兒的。”

“我從來不逗人玩兒。”這倒是句實話。厲擇良說完,從包裏掏出藥給她吃,然後幫她收拾東西,離開酒店。

在出租車上,寫意問:“為什麽不住這裏?”

他斜睥她,“難道你要你室友早上回來看見我躺在她床上?”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一個地方。”厲擇良看著窗外的路燈,心不在焉地說。

已近五點,天色開始蒙蒙發白,可是氣溫卻有些涼人,計程車駛入學院路旁邊的一個僻靜小區裏面。他們下了車,上了三樓,厲擇良掏出鑰匙,找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那把。

寫意提心吊膽地問:“你確定你進得去?”這半夜三更的,很容易被人當小偷。

他面無表情地盯了她一眼,“我確定。”然後在旁邊的花盆底下找到了一把備用鑰匙。

屋子裏的沙發和床都用布蓋起來了,好像很久沒有人住過,可是每個地方都一塵不染,似乎又有人時常來打掃。兩居室的房子,屋子的陳設很簡單。她沒多想,找到臥室倒在床上便睡著了。房間拉著窗簾,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麽時候,只覺得肚子咕咕叫,她掙紮著撐開眼皮,眼前赫然出現的是厲擇良的睡臉。

他側身面朝她的方向躺著,閉著眼睛,嘴唇抿得緊緊的。他還沒醒,也許真的是累極了。他一個人一宿沒睡,飛了將近一千公裏趕到酒店找到她,僅僅是因為她那小小的牙疼。若是還說他丁點兒不在乎她,那是假的。

他睡著時,眉心是舒展開的,呼吸很慢而且很安靜。他的睫毛不長卻很稠密,和他的頭發一樣帶著種淺淺的棕色,她不禁伸手去摸了摸。沒想到這個輕微的動作卻弄醒了他,他緩緩張開眼睛時,還是沒睡醒的樣子,眼神懵懵懂懂的,有些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