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九萬34 “這次你不用逃,我負責。”……(第2/3頁)

時盞想起幾月前的那個心願。

沒關系,總有一天,他會在自己耳邊說晚安。

嗯。

總有一天。

是這一天。

晚安。

聞靳深也沒想過自己向來規整的床鋪,會有朝一日這麽淩亂。他擁著她,在這份淩亂裏,沉沉睡去。

......

隔天是個艷陽天,徹夜的雷雨後整個城市如洗一般的新。

時盞醒的時候,聞靳深正從洗手間裏出來,他已洗漱過,身著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他翻出一條深色領帶對著鏡子慢條斯理地系。

他沒注意到她醒了。

她也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高挺的背影,余光裏卻竄進一抹玉意。

那塊玉佛安靜地躺在床頭櫃上,面朝著她。

玉上佛祖慈眉善目,笑臉常開,也正在看著她。

她一直盯著那塊玉佛,心裏瞬間湧上千百種滋味,復雜得很。

直到聞靳深轉身發現蘇醒後的她,他靠近拾起那塊玉佛一邊往頸上戴一邊問她:“睡得好麽?”

時盞沒應。

戴好玉佛,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臉。

時盞用手擋住,她從床上坐起,目光冰冷地看著眼前昨夜取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既然要戴,為什麽要摘呢?”

“嗯?”

聞靳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玉佛,“摘了戴上,不正常麽?”

時盞掀被下床,卻被聞靳深握住手腕,他說:“你就在這裏,等我下班。”

她沒作聲,面無表情地抽出自己的手,沉著臉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旗袍往身上套。

聞靳深跟過來,從後面圈住她的腰,低低地問一句:“怎麽回事?”

時盞拉上側面拉鏈,轉過身面對他,擡手一把扯出他藏在領口裏的玉佛,笑著嘲問:“和我睡覺摘什麽,怕臟了這枚佛祖麽?”

戴著玉佛和她睡,是對某人的不尊重嗎。

她只能這樣理解。

聞靳深不懂她和一塊兒玉佛計較什麽。他瞥一眼她的手,淡淡回一句說什麽呢。

時盞反問,你覺得我在說什麽呢。

所以到底是什麽呢?

聞靳深扯唇笑笑,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時盞對上他的眼,視線裏全然是固執,她緩慢地說:“我要這塊玉,你給麽?”

下一瞬,聞靳深就取走手裏的玉,塞回領口裏。

他說:“換一樣吧。”

阿......

看來真的很寶貝呢。

時盞帶出幾絲冷笑,“我不要換一樣,我就要這塊玉佛。”

聞靳深本身就不是個會被強勢所壓的人,他在她腰身上輕輕捏了一下,說:“這真不行。”

怎麽就不行呢。

時盞真的覺得很沒意思,這麽寶貝前人東西,何至於最後分手。

她不再堅持,斂住笑意從他懷裏退出,在房間其他地方找到自己的手包和手機。聞靳深還在原地,問她:“去哪?”

時盞說:“回家。”

聞靳深扶額失笑,說:“這次你不用逃,我負責。”

時盞微怔。

她的視線落在墨綠床單上,幾點淩亂沒有規則的深色很是紮眼,那不是什麽情事痕跡,而是她身上最貴的血肉。

“負什麽責?”時盞佯裝不懂。

“試試吧。”他說,“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試試麽,那我們試試吧。”

終於,得到他的應允。可偏偏為什麽,沒有意料中的欣喜如狂呢,她只想笑,確實也笑了出聲,很滿不在乎地笑聲漫延在空氣裏。

時盞說:“我是不是得感激涕零阿,謝謝聞公子的賞賜?”

聞靳深今天仿佛心情很好,脾氣也跟著變好,就算這麽被話刺,也沒有蹙一下眉頭,只跟著溫笑道:“時盞,我們試試,我們在一起。”

然後,室內陷進沉默。

在那很長一段的沉默時間裏,時盞不知道在想什麽,她只知道自己最後很不屑地拒絕了聞靳深。對,很不屑也很直接,連一絲一毫的委婉都沒有。

她說:“別,消受不起,您換個人。”

說完就直接摔門走人,一點兒拖泥帶水的意思都沒有。

聞靳深一人留在原處,站了好幾分鐘,他覺得詫異,這小姑娘身上有什麽奇怪基因?床上床下怎麽兩個樣子,現在一點兒也不可愛,還是昨晚在他身下嗚咽的時候順眼多了。

不過也沒有過分多想,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時盞回到自己公寓,連抽兩盒煙,抽到最後開始咳嗽,咳得頭痛欲裂渾身乏力且惡心不已。身上的痛楚提醒著她昨晚經歷過什麽,這令她更惡心。

看來男人果然是下半生思考的生物,身體和心能夠分得清清楚楚。

其實好幾個瞬間,那句話都差點問出口。

你沒能忘了她嗎?

但她沒有。可能因為知道他這般正經的人不會撒謊也不屑撒謊吧,也是怕自己承受不住他口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