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6頁)

小周:“帝、帝君?”

同一時間,岑羽剛到人籍殿,被朔悅詢問帝君在哪兒。

岑羽正要說他不知道。

耳邊響起小周殿官的傳音:“帝君來了。”

岑羽哦道:“我桌上的茶涼了,你給他重新泡一壺,我等會兒就回……”

小周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像是咬著牙含著舌頭在哪裏偷偷說話:“桌上的那篇東西,帝君看到了。”

有老相好這件事,滄沉知道了。

岑羽默。

朔悅見他忽然一動不動,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麽了?”

岑羽回神,嘖了一聲,暗想:怪了,滄沉知道就知道,以他和龍神純潔的互擼毛、抱金大腿關系,這本來也沒什麽吧?

不恰當的比喻:哪個老板還管員工的私生活?

岑羽自問:我心虛什麽?

朔悅一聽滄沉就在玉露台,還知道了江霧輕的事,手摸進袖子裏,掏出了一包瓜子。

這出大戲,龍神提前出場,嘖嘖。

當天,岑羽回幽明殿,剛進門,便見殿官、侍官們忙裏忙外地收拾著東西。

岑羽:?

殿官見岑羽不清楚的樣子,反而莫名:“帝君不是說岑羽君想去不拒山,他帶您過去轉轉嗎。”

岑羽:!

他這是徹底暴露了?!

不對,什麽叫暴露,說得好像他有什麽見不得龍的,需要對滄沉特意隱瞞似的。

滄沉知道就知道好了。

只是當夜,哄完外間的兩崽回雲床,床上只有滄沉,沒有龍尾。

岑羽躺下後特意等了會兒,沒尾巴。

又等了會兒,身邊空蕩蕩。

他平躺著擡頭看去,滄沉坐在床頭,翻看著一本天界劍譜。

岑羽見他看得認真,沒吭聲,自顧躺平,繼續等。

等得哈欠連連,滄沉還在看。

岑羽:習慣害人。

沒尾巴抱著睡不著。

連他近來擼毛的癮都似乎被龍神的尾巴慣刁了,別說摸其他的,摸兩只龍崽偶爾都不得勁,一定得rua那條大龍尾才行。

眼下……

岑羽伸手,拉了拉滄沉的袖子——他們一起時,因滄沉話少,岑羽便養成了也不多言的習慣。

滄沉看書的目光落下。

岑羽誠懇道:“尾、巴。”

滄沉回視岑羽,低頭見他純然清明的明光與一派毫無雜色的神情,心底轉瞬間經歷了凡人稱之為“五味雜陳”的滋味。

這些滋味若要細說,約莫就是岑羽拉他袖子前,他有些不太高興,可低頭看到岑羽的時候,他心底一下便溢出了歡喜。

可那些歡喜與平日不盡相同,平日是純粹、一眼到底的歡喜,今日的歡喜,有點點酸,還有點點澀。

龍神品著這番滋味,明白這便是凡人所說的七情六欲。

可滄沉不是人,也不是這天上眾多的仙,他是龍。

龍的七情六欲中,獨占欲壓倒一切。

滄沉眼底又現出了點點金色,眼尾輕輕眯起。

這個時候,岑羽主動聊起了某個話題:“我在凡間時,確有一個老相好。”

沒辦法,滄沉又不現龍尾,又不搭話的,總不能這麽僵著吧?

何況岑羽的直覺告訴他:坦白從寬,即可馬上。

哪怕他的理智隨即跟上:?不對。坦白個啥?他坦白的立場是什麽?給龍族孵個蛋還需要交代以前的感情史?當是政|審嗎?

最後直覺壓倒一切,開口便承認了。

滄沉挑挑眉,放下劍譜,示意岑羽繼續說。

岑羽:呃……這要怎麽說……

原主的記憶他沒繼承。

原主的感情他更沒理明白。

但直覺一馬當前,岑羽脫口而出:“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好幾百年之前,算算也要近千年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

怎麽跟在撇開關系、和過去一刀兩斷似的?

依靠直覺、本能開口的岑羽:“雖說是一段舊情,但也不能就那麽不了了之,總要有始有終。”

“我打聽他,同舊識問起、提及,就是想最後見一面,給過往做個了結。”

岑羽:????

怎麽有股濃濃的求生欲?

不待他回味他自己這個直覺的反應和求生欲是怎麽回事,一條大尾巴從雲被裏鉆了出來。

岑羽:!

這下也不用回味了,直覺和下意識的反應有什麽好回味的,不如擼尾。

岑羽擡手開心rua毛。

滄沉側躺下,把手裏的劍譜連同心底的五味雜陳一起,甩手丟遠。

岑羽要了結,他便帶他登門去了結,早早了結。

能有什麽?

屆時真有什麽,大不了一劍把不拒山了結了,一了百了。

何況在掌事堂旁觀的時候,他便用神識掃了眼雙雪寒腦海中的記憶。

也確實如岑羽所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雙雪寒的記憶畫面中,如今的岑羽與過去相差巨大,無論是性格、亦或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