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 別

喬致軒是一個很內斂的人,他不會說我愛你、我喜歡你、我想你之類的話,可是,他的長相守已經表明了一切。

他是那樣地愛她,害怕失去她,所以,才會用誓言來表明自己的心意。

蘇怡心亂如麻,如果不能處理好自己與鐘原的關系,又怎麽能與喬致軒長相守?

她用力地一甩頭,這些感情上亂如麻的事情放一邊吧,先去看看張偉軍這個大警察小神探又找到什麽猛料,她心裏還是惦記著平安與明朗,如果能把這些鬼事給解決了,她真想能大家坐下來,一起吃吃燒烤,喝杯啤酒,說說笑話。

最好是明朗那個變態還了俗,與平安這個癡情傻女配成一對,而自己不用去選擇到底是喬致軒還是鐘原,就這樣不急不慢地過著,開著鬼吧,掙著小錢,雲淡風輕,有時間可以把酒吧丟給這些朋友,自己去去西藏,逛逛麗江,蘇怡的眼角已經有淚花閃出,這樣的生活多好啊!可惜自己卻再也回不去。

張偉軍見蘇怡過來,打開燈。昏黃的燈光下,拿出一個黃色的档案袋,档案袋那牛皮紙都已經舊到破了很多洞。

他很鄭重地抽出裏面的幾張紙,對著鐘原與蘇怡說:“我查到你們那個酒吧,從前是做洗頭店的。”

他停了一下,然後說:“那個店很不吉利,開店沒有多久,就常有女人在裏面失蹤。”

鐘原與蘇怡都瞪大眼睛。當時租下這個店面是因為它很偏又有些詭異陰森,與鬼吧的氣氛不謀而合,最重要的是還很便宜,可是,很明顯不是洗頭店,而是一個倉庫。

“那洗頭店出了事,房主就把店給改了,做成倉庫的樣子,好租給不知情的人。”張偉軍搖搖頭,奸商!赤裸裸的大奸商。

“到底出了什麽事?和我們現在有什麽關系?”蘇怡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偉軍很小心地坐下,然後說:“大家有沒有想過,在鬼吧過夜的人是不是都遭到了不測?”

蘇怡一想到平安和自己的遭遇,猛點頭,如果不是因為有明朗和這些朋友的幫忙,就是有一百個自己也已經死得只有一把灰了。

鐘原說道:“當然,只有平安和蘇怡沒有死,洛美、安離弦、朱時珍都死了。”

“這一切是否都與頭發有關?”張偉軍很認真地問。

“是啊!”

這個時候,張偉軍拿出一張紙,正是一個房間的建築圖,他小心地說:“這是從前那張理發店的布置圖,來,我們來看看。”

說著,他引著著蘇怡來到鬼吧的衛生間內,然後指著那張圖紙說:“你看,能看到什麽?”

蘇怡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圖紙,鐘原從邊上搶過去:“行了,誰都知道以你的智商是不可能看懂的,我來指給你看。”

“這裏放椅子的,”鐘原對照著圖紙,在鬼吧裏指劃起來,直指到自己站的地方,說了一句,“這裏是顧客洗頭沖水的。”

然後他彎下腰,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水龍頭,笑著說:“財迷蘇,你這個水龍頭估計還是從前理發店留下的,舍不得錢換個好看的。”

“這個不好看嗎?八成新,浪費錢做什麽?”

張偉軍的臉色非常難看:“如果你稍稍大方一點,可能就沒有這麽多事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

張偉軍走了出去,倒了一杯酒喝,他的臉色有一點蒼白,然後說:“這個洗頭店,從前死過人。”

“切,好老套,哪個老房子都可能死過人,就算是不死人,也可能下面是墳場,這種事情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蘇怡不屑地說。

“到底出了什麽事?”鐘原接著問。

“說來話長,你看過《做頭》沒有,關之琳演的。”張偉軍居然問出了這句話。

“不可能吧,你居然還看港產片,而且是情色的。”

“為了查這個案子,我才去看的,是管材料新來的小妹說我們這個案子像電影《做頭》的恐怖版,我才看了,果然相似。”

蘇怡大叫一聲:“行了,吊人家胃口已經吊到我胃痛了,還不說。”

於是,在這個慢慢昏黃下來的鬼吧裏,一個異常詭異的恐怖故事浮出水面。

不知從哪一年開始,理發店混著一些卡拉OK,像雜草一樣不知不覺中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生長,洗頭、做頭、按摩開始流行,只有那些極開放又極有錢的富家女子,才能去裝修高档的發廊裏享受。

這個世界永遠都不缺有錢又美麗的女子,但她們卻寧可放棄城裏最好、最豪華的發廊,跑到一個非常偏遠的理發店裏,只是來洗個頭,為的就是當時那個店裏最有名的服務生——叫林南。

林南是個孤兒,他不僅身世惹人愛憐,他眉目間那種淡淡的脫俗氣質和他身上散發出的青春氣息都讓人無法抗拒。他的存在,像是在一片雌性動物生存的原野裏,走過一頭健壯又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小鹿,引來一陣陣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