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 棄(第4/8頁)

蘇怡一臉的不相信。

“真的,他現在是被陰氣所傷,在寺裏可以有佛法至剛至陽去治療。”

蘇怡看了一眼已經昏過去的鐘原說:“他也要去嗎?”

張偉軍惡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報復她剛剛輕視師門之仇:“他現在只是身子太虛弱了,應該是要輸一點葡萄糖,現在的醫院更適合他。”

蘇怡為難地看看鐘原,又看看明朗,她現在只能照顧一個。

張偉軍哼了一下:“別看了,很明顯你只想照顧鐘原,這麽偏心連瞎子都看得出,快送這個家夥去醫院吧,我和易平安送明朗去法音寺好了。”

“好,我這就去醫院,不過你們怎麽去法音寺呢?”

“怎麽去?只能是坐火車去了,開車應該不安全,我不可能一邊照顧明朗一邊開車,”

蘇怡站起來,感覺到了鐘原已經呼吸平穩,她對著張偉軍一擊掌,然後說:“放心,這裏就交給我了。”這一刹,她感覺這個像是半老頭一樣沒有什麽用的人,這個時候特別像一個偉大的男人,敢於擔當。

張偉軍也看了她一眼,感覺這個貪財的老板娘這個時候特別的講義氣,可以做一個好哥們,他暗下決心一定要保護好明朗與平安,安全地將他們送達法音寺。

黑夜雖然很長,可是,有這些人的友情與關心,這個夜就不會太冷太淒涼,也不會讓人感覺永不著邊際。

鐘原掙紮了一下,醒來後,看了一眼蘇怡,笑了笑,問:“明朗好嗎?”

蘇怡沒有出聲,鐘原扭頭看了看明朗,斷斷續續地說:“臭和尚,誰要你救,把自己傷了,能好嗎?”

明朗裝出不屑的樣子:“什麽傷到,不過是皮外傷,當然能好,你現在才是半死不活的,我就應該任你死。”

“快點好,我們還要開門做生意,少了你這個拉客的不行的。”鐘原堅定地看著他。

明朗點點頭:“我一定會回來的,你放心吧,你不要比我早死就是了,不然我們酒吧就少了免費服務生了。”

鐘原又困難地說:“我的花呢?”

“還提花?你為了這花都差點死了,現在還惦記著。”

“花怎麽樣了?”鐘原著急地問。

“死了。”張偉軍捧著那盆花過來,果然那本是綠意叢生的花,現在已經完全枯黃,花已經掉了下來,像滾著一個無頭屍體。

鐘原坐起來,嘴角泌出鮮血,手已經發抖,她真的死了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她,他感覺心裏一陣刺痛,手握著花就往後一撲,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那花被扯出了土,大家都驚奇地看到,那花並沒有根。

無根花,斷腸草,死亡的路上開的最多的植物,一時間寒氣就慢慢地包圍上來,蘇怡與張偉軍都不說話,看著那盆如此詭異的花。

七婆的小屋,像是永遠在地獄裏一樣,散發著淡淡的死亡氣息,七婆拿起一個植物的根莖,一拍桌子,下面的畫符與擺著的活雞都在一時間冒出了鮮血,她把手一揮,就把那植物的根莖丟到正在燃燒著紙錢的火盆裏,刹間,屋裏傳來一聲女子慘烈的尖叫,像被火燒到一樣。

七婆淡淡地說:“沒想到你會背叛我,我這麽多年來,為了你做法殺了那麽多男人,才得他們的陽氣,保得你不魂飛魄散,你居然會忘恩負義。”

“我沒有,我沒有。”那聲音尖叫著分辯道。

“沒有,沒有你剛剛為什麽不殺了鐘原,把他的魂帶回來?”七婆的臉上有一種惡毒的光。

“我來不及動手,他就被那臭和尚給救了。”

“是來不及動手,還是舍不得動手?我看你是看上那小子了,根本就不舍得殺他,那麽多時間裏,你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最後就是那臭和尚趕過來,其實也沒有你快,你是故意放他生路的,別以為我在這裏不知道,我在七星鎖魂陣裏怎麽可能不知道?你還敢說謊……”

那聲音已經慢慢變弱,奄奄一息:“求求你,幹娘,你放了式兒,我沒有看上他,我真的是來不及,我還幫你做事,我幫你去殺他,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這一次原諒式兒,是我錯了。”

七婆一揮手,火盆的火立馬滅了,她拿起那個曇花的根,聲音陰狠:“你可不要忘記了,你的根在我的手上,你再有反意,我立馬毀掉你的花根,讓你永世不得超生,去吧,那小子對你有意,你要再殺他,也不是一件難事。”

只聽那女子的抽泣聲漸行漸遠,慢慢地消失不見,只留下無盡的空虛。

明朗脈搏紊亂,面白如紙。張偉軍不讓易平安再抱他,不然的話,還沒有撐到法音寺,就得先死掉一個普通的女子。平安本是不肯,但是,張偉軍非常堅定地說他只能照顧一個,如果連易平安也出事的話,他的本領就不夠用了。於是,易平安索性買了四張軟臥,包下了一個隔間,和張偉軍兩人輪流看著明朗。還好時間不長,只要一夜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