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鬼嬰!(2)(第3/4頁)

馬三刀忙說,昨晚怎麽了?張招娣緊緊抱著他,身上微微顫抖:“我昨晚上做了個怪夢哩!”一聽這個馬三刀可就急了,忙問夢到什麽了,張雲頭埋在他懷裏,講起這個夢。

張招娣夢到在一個蕩邊上,自己一個人在岸邊走,望前望不到盡頭,往後看不到來路。蕩邊霧氣茫茫。心裏正自惶恐,前面跑來一男人,像被誰趕一樣,跑得氣喘籲籲。那時候女子都害羞,忙站到路邊,讓人家過去,誰知那男人一把跪在她面前,直喊救命。張招娣害怕的都說不出話來,一看那男子不過三十左右,長相甚是兇悍。忙轉過身子,說道:“你是何人,我郎個一個女子,怎麽能救你的命哩……”耳邊聽得蹄聲從遠處傳來,似有人騎著牲口過來了,那男子臉上懼意更盛,說道:“那就借你肚子一用!”唬得張招娣臉都白了,說我這肚子如何借得,你再這般瞎纏,我家男人來了,定要把你打死。那男人面有得色,笑道:“你家男人早已答應我了,小娘子卻是怕什麽。”說完彎腰朝張招娣肚子一撞,人就不見了,張招娣只覺得肚子生疼,一下就蹲了下去。

蹄聲到得面前,張招娣擡頭一看,一個大肚子女人,也是舊時候小媳婦打扮,騎著頭沒籠套的小驢子。那女人臉色青白,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看到一個男人過去沒?”張招娣看那女人臉上沒半點活人氣,心裏害怕,便扯了個慌說:“沒看到男人,我在等我家男人哩!”那女人冷笑一聲,用手一指蕩裏,“你家男人,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家男人?”張招娣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那可不是嗎,馬三刀挑著挑子在水裏走哩。張招娣一急,就要出聲喊。後面那毛驢突然怪叫一聲,嚇得張雲腿一軟,一下掉進蕩裏。

這一下就醒了過來,卻肚疼發燒,正擔心自家男人怕是晚上才趕回來,想不到一早就回來了。馬三刀抱著自家媳婦好生心疼一番,跑去找了個土郎中,又叫隔壁人家幫忙煮點糖雞蛋。那郎中看了看張招娣的病,說是風寒。說養養就好,有了小孩,吃藥不好。

馬三刀可坐不住了,畢竟是自己孩子,經過昨晚這麽一鬧,馬三刀心裏隱隱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正不安,那郎中說了,“馬三刀啊,你媳婦就算了,你這又是咋回事哩?”馬三刀正迷糊,郎中給了個小玻璃鏡子,馬三刀拿過來一照,鏡子差點嚇掉了。鏡子中自己雙目發黑,臉上一層郁郁的青色,分明是重病纏身的樣子,看著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馬三刀連忙交待了下隔壁過來幫忙的大嬸,情知這事不能拖了。轉身拿了點錢就去範婆婆的屋子。走了一半,就看見範婆婆提著個大包走了過來。馬三刀心想,壞了,不是他有法事要去唱經吧。當下哪裏還要什麽面子,沖過去就一把跪在地上,和戲文裏唱的一樣,大叫起來:“活神仙啊,救命,範婆婆哇,救命!”

範婆婆一把扯起他:“你不說也要救你,我早上看你樣就知道你不對的很,怕是不能耽誤。這不,吃了早飯就過來看你啊。”馬三刀連忙掏出口袋裏的錢,識趣的說:“婆婆,這是我的一點香錢。”範婆婆大笑起來:“我們修行的人不講這些的。”話沒說完一把就把錢拿了過去,突然疑惑道:“就這麽點……”

一路上,範婆婆聽馬三刀把昨晚的事講個清楚,眉毛早擰在一起。說道:“這麽一講,你這是個大麻煩哪。”還沒等到馬三刀急,又來了句:“怕是奪胎喲!”這奪胎兩字,馬三刀是聽得懂的,當下,兩腿一軟,差點就趴到地上去了。

兩人加快腳步,來到馬三刀家,張招娣早就昏昏睡過去,隔壁大嬸見馬三刀回來,告了個空,也走了。馬三刀急得也沒道個謝,拉著範婆婆就去看媳婦。範婆婆近前一看,一頭汗就出來了。再一把脈,直接就一句:“惡鬼奪胎!”

馬三刀身子一軟,直接就跪在床前。“麽子,麽子,惡鬼奪胎……奪麽子?”一急,這舌頭就和牙齒打架。範婆婆也是心急上火:“這一般女的懷了,這脈象就像珍珠過手一樣,顆顆滑啊。現在這脈象一會兒幹澀,一會兒捉不到,不是成鬼脈了麽!”停了一句:“你是麽樣招到那些東西的啥,一般人想招也是擡碰不到的。”說到這,突然盯著早嚇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馬三刀說:“你莫非是個對頭人?”

馬三刀急得,這當頭還管什麽對頭人不對頭人哪!直問範婆婆,“還有沒救啊,錢我還有,我還能借……”又擦了把淚,“我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有個丫頭,就指望這最後一胎給生個男娃了,仙姑呐!”範婆婆也是頭疼,這事可沒個保證。就說了:“你跟我一起再去那個地方去一下,你家媳婦找個人再幫忙看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