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鬼王降

“像鬼王派。”阿贊洪班忽然蹦出一句。不光在場的這幾位,連我都愣了,阿贊巴登問他怎麽這樣想,阿贊洪班搖搖頭,說他也只是猜測。上次在湄猜大家聯手對付皮滔的時候,他還記得鬼王派巫咒的特點,現在給我解降的時候,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覺。

方剛問阿贊巴登:“你沒有學到鬼王的獨門降頭術吧?”阿贊巴登說他不肯給親人落降,所以鬼王一直也沒教過。老謝連忙從櫃子上拿起我的手機,翻出登康的電話號碼撥過去。把情況說給他聽,後來老謝掛斷電話,告訴我說登康答應連夜去機場飛吉隆坡,讓我們幾個想辦法保住你這條小命,留口氣就行。

聽了這話我是既難受又想笑,老謝帶著大家出去找旅館過夜,方剛留在病房守著我。我已經困得不行,但身體的痛楚讓我根本無法入睡,這滋味簡直就不是人能受的。我對方剛說:“去問問護士,有沒有安眠藥,我想睡覺……”

方剛說:“不行,安眠藥不能用來緩解降頭術的症狀,只能讓你更不舒服。”我非常生氣,呼呼喘著氣大聲說你他媽的是不是想讓我早點死。可方剛並沒生氣,而且居然還有憐憫之色,而以前我幾乎沒從這家夥的臉上看到過此類表情。他找來護士,在門口低聲交談了幾句,我微微側過頭,能看到護士並沒有進來,我估計是怕被我傳染。因為這幾天別說護士,連醫生都只是站在門口和方剛他們交流,都不敢進屋。

“到底有沒有辦法啊?”方剛大吵起來,護士只好又去找醫生。我這邊時醒時睡,快要睡著的時候就會再次疼醒。我在心裏發誓,要是這次能挺過來,不管什麽原因我都要回沈陽,再也不做這行了。真是太危險,賺多少錢也沒用,能買來自己的命嗎?

不知道怎麽捱過的這二十幾個小時,登康終於來到醫院。看到我的模樣,他也很吃驚:“這是什麽降頭?”聽他這麽說,我簡直心涼半截,居然連登康都不懂的降頭術,這怎麽解?阿贊Nangya給他講了藤降的原理,登康哦了聲,說他可以試試先用鬼王派的獨門法本來解,要是不行再換其他的。

我非常緊張,生怕再不奏效。登康在病房中為我施法,在施法過程中,我覺得身上更癢了,連忙大叫起來,讓他停下。登康只好停止施法,老謝說:“看來鬼王派的法門也不對,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這時,聽到阿贊洪班說:“繼續施法。”登康疑惑地看著他,老謝明白他的脾氣,話不多,但卻都是中肯或者別人想不到的角度。方剛對我說,讓我忍著點,登康要把鬼王派的法門完整地施一遍,不行再換。

“我受不了,還是算了吧,再給我潑點兒水……”我已經被折騰得想自殺,大腦思維也開始混亂,心裏居然在想就算能解開也不願意,因為太痛苦。不過後來登康還是給我又施了一遍,估計是在方剛和老謝的堅持下。他們旁觀看得清楚,我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再拖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被折騰成精神錯亂。

登康對我施了半小時鬼王派心咒,我也在承受半小時的非人痛苦之後,迷迷糊糊睡過去了。這是好幾天來首次睡個安穩覺,夢中又再次出現那種毫無邏輯的混亂場景,還夾雜了無數當牌商這兩年多遇到的很多客戶,逐個交替出現,非常亂。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聽到病房裏有熱烈聊天的聲音,轉頭朝下看,見登康、方剛和老謝這三位正坐著聊天,方剛和登康有說有笑,老謝雖然沒那麽開心,但表情也很輕松,登康坐著靠墻,看上去有些疲憊。而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居然能把脖子扭成這樣的角度,在之前別說扭頭,稍微轉一下都很困難。

看到我醒了,老謝起身走過來,問我:“田老弟,感覺怎麽樣啊?”我問他自己身上的降頭解開沒有。

方剛坐在椅子上,接口說:“真他媽命大,你小子居然沒死成!”換在平時,聽到這麽晦氣的話我肯定生氣,可現在聽來,卻比誇我長得像謝霆鋒還高興。

這時我發現沒看到那位女老師,就問她去了哪。方剛說:“那位女老師我讓她回大城去了,給朋友打電話,每天兩百泰銖的價格,讓他24小時盯著女老師,看她是不是有什麽貓膩。”要說還是方剛心細,其實就算女老師心裏有鬼,把她困在這裏也沒意義,還不如來個欲擒故縱。

除登康之外,那三位阿贊也都沒有離開,阿贊Nangya問登康:“你昨晚所施的就是鬼王派獨門心咒嗎,和普通巫術有什麽區別?”阿贊洪班在旁邊仔細聽著,顯然也很關心。

登康說:“這種心咒是鬼王自創出來的,因為法本比較復雜,暫時還沒有鬼王派以外的人能夠解得開,與降頭師的法力高低無關。”阿贊巴登點點頭,說他當初沒同意門規,不然現在也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