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嫌疑

我說那太容易了,我經常在外面餐廳吃飯,很多時候都是獨自一人,想整我的人,稍微動點兒手段就能得手,比如買通服務生,或者親自下手均可。我在明處,人在暗處。

方剛猶豫片刻,問登康:“這種鬼王派的獨門心咒,目前都有多少人掌握?”

登康回答:“只有鬼王、於先生和我。”我們三人互相看看,又看看登康,都沒說話。

“你們不是懷疑我吧?”登康把眼睛瞪大。我連忙說不是,方剛問:“那個於先生也是鬼王的徒弟,比你去得還早,現在他在什麽地方?”登康說幾年之內都沒有他的音信,就知道住在江西贛州,當然現在是不是還在,也都不好說了。

老謝說:“聽人說鬼王是收錢就落降,價錢還很公道。”

登康點點頭:“他收的錢是不多,但規矩不少,至少他不會離開菲律賓,來泰國給人落降,因為他仇家太多,離開菲律賓就很危險。但在菲律賓的話,降頭術隔海又離那麽遠,肯定沒效果,所以我覺得不像。這樣吧,過幾天我去菲律賓一趟,想辦法套套鬼王的口風,看是什麽情況。最近這段時間,你們三位最好也小心行事。”我們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老謝問我最近有什麽仇家,以至於要下這種幾乎無人能解開的降頭。

我想了半天說道:“好像真沒有,蔣姐那邊都已經處理幹凈了,皮滔也被搞死,我又不是黑社會,哪來那麽多仇家啊!”

老謝問:“會不會是那個曹夫人……”方剛瞪著他,說就算是那個瘋女人,要找麻煩也是沖我來,關田七什麽事。

商量之後,方剛建議讓我回國內呆一陣子,避幾天風頭再說。他和老謝會在這邊留心多打聽消息,女老師那邊也會繼續盯著。我同意了,也告誡他們小心行事,尤其出行和吃飯的時候,以免被人算計。老謝嘆著氣:“唉,這牌商當的還真不舒心,以前我也沒這麽緊張啊,現在怎麽搞成這樣……”方剛瞪了他一眼,說你是在埋怨認識我們之後事就多了,怎麽不說跟我們合作,你多賺了不少錢呢?老謝連連擺手說不是那個意思。

方剛哼了聲:“最好不是這個意思,否則你欠我的錢必須馬上還清!”老謝立刻把頭一縮,不再說話了。當初他讓登康解決小鬼的事,我和方剛是出了錢的,老謝這段時間只還了三分之一。對他來說,只要用錢要挾,比什麽都管用。但自從老謝兒子不在人世之後,我覺得老謝失去了精神支柱和生活盼頭,總怕他會做出什麽消極甚至精神失常的事。好在老謝沒我們想象的那麽脆弱,也是,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該幹什麽還得幹什麽。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登康給我解降頭也是要收費的。商量來研究去,不算路費,我給了他五萬泰銖,登康說了,這是看在我遇到麻煩的份上,開的朋友價。

出院之後回到表哥家,他倆還沒從國外回來,我打電話給表哥把情況一說,想立刻回沈陽。表哥很擔心,同意我馬上訂機票回沈陽,家裏的事他會打電話托水果加工廠的某位老工人照看,讓我不要記掛。

臨走之前,我去水果加工廠看望金蛋,好好喂了一盒狗罐頭,對它說:“金蛋呐,你哥哥我被小人陷害,只好離開你一段時間,你千萬不要太想我,過陣子再回來看你。”可是金蛋根本沒搭理我的煽情,只顧著低頭吃罐頭,讓我很沒面子。

回到沈陽之後,父母看到我身的傷,連忙問是怎麽弄的。我假稱皮膚過敏,已經沒事了,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父母再次催我相親成家,別再兩地跑,還說對門那小夥比我小兩歲,老婆下個月就生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有信。我說現在皮膚病還沒好,本來長得就不過關,這麽一弄更沒法相親,半年後再說吧。

發生這次中降頭事件之後,我覺得非常沮喪和後怕。也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應該真回沈陽定居了。這兩年來,我為自己掙下了三套房產,不說後半輩子夠吃也差不多。當然,沒有人嫌兜裏的錢多,我也是想趁著這個行業利潤高,才繼續做下去。要是讓我現在收手,還真舍不得。

在沈陽呆了十來天,我收到不少短信、電話和QQ消息,沒別的事,基本都是找我請牌啥的。我心想,在國內也可以做生意,為什麽非要去泰國混呢?只要方剛和老謝這些渠道都在,我只管賺差價,不是挺好的嗎?要是想少惹麻煩,就只能賣正牌,但說實話,賣佛牌能賺多少錢,真正利潤大的還是邪牌,和解落降和驅邪法事之類生意,尤其是落降。但有時又會結仇,心裏很矛盾。

閑著無事給方剛打電話,和他說了這個想法。他倒是沒反對,只嘿嘿地笑:“行啊田老板,終於看破紅塵了?”我連忙解釋不是看破紅塵,還沒有出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