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誰在使壞?

聽他這麽說我更害怕了,讓他別嚇唬我。方剛說:“我才沒嚇唬你,等著,我馬上趕過去。”

看到我皮膚的模樣,方剛半天沒說話,看了看我身上,問五毒油項鏈在哪裏。我說:“我晚上都是要摘下來的,昨晚半夜去醫院掛急診,沒戴著。不是什麽病症都和中邪有關吧?”

方剛說:“再過兩天要是醫院還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帶你去新加坡的醫院看看,那裏有個老客戶,是醫院的主治醫生。”

我勉強點點頭,方剛忽然走過來,扒開我的眼皮看了看,臉色大變:“你有沒有觀察過自己的眼珠?”我說還沒注意,難道有問題?方剛讓女老師從皮包裏找出化妝鏡,讓我自己看。沒看不要緊,一看我又傻了眼。

眼珠的中正,有一條淺淺的黑線,顏色很深,非常地明顯。

“怎麽……這怎麽是、是?”我有些語無倫次。方剛立刻問我最近三個月內都接了什麽生意,仔細回憶,每一筆都要想到,包括請佛牌之後出事的,和找我算後賬的。我說生意的賬本都在家中電腦裏的某處記著,方剛馬上朝我要了表哥獨樓的幾道門鑰匙,出發去羅勇。

傍晚時分他返回醫院,把五毒油項鏈也拿來,在我身邊一測,顏色很深。方剛說:“你電腦裏的賬本沒顯示這三個月有下降頭和解降的生意,有沒有找你善後擦屁股的?”我仔細想了半天,搖搖頭。

女老師沒明白怎麽回事,就問我,方剛看著她,眼神中有幾分懷疑。我連忙說她是我朋友,在大城教中文的。我知道方剛的意思,是在懷疑她對我做過什麽手腳。這時我心裏也開始懷疑,當牌商幾年,疑心重很正常,尤其這種自己中招的事。沒記錯的話,我上次被算計還是和老謝在孔敬,那時我倆在大街上吃飯,就被皮滔給遠程下降頭,要不是老謝機靈,拉著我躲開,可能就要命了。

轉眼近一年過去,我這段時間也沒得罪過誰,卻再次中降。方剛問女老師問題時,我在心裏迅速分析,我開始出現發癢症狀的那天下午,本來要送女老師回大城,是她主動提出留下來多陪我一晚。如果是她搞的鬼,看到我已經中降,應該盡快離開才對,不太可能還要多停留,這不是讓自己攤事嗎?

會不會是之前在印尼解救阿贊Nangya和陳大師時,得罪的那個叫什麽欽那魯的牌商?我在心裏發問。隨後我又想起那時還有個仇家是曹夫人,方剛以男色騙了她,後來又將她甩掉,曹夫人很有可能懷恨在心,可她的目標應該是方剛,而不是我吧?

在這裏亂猜的時候,那邊方剛把什麽叫中降頭告訴女老師,她很驚訝,連忙辯解與自己無關。我也沒說話,因為不知道她是否有嫌疑。女老師看到我的眼神,就說:“你放心,田七,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語言學校那邊我打電話請假,大不了辭職不做。”

方剛和我都很意外,沒想到女老師居然有這個態度。我連忙歉意地說你不用多心,方剛卻說多個人在這裏照顧我也好,同時掏出手機,聯系阿贊Nangya到曼谷來,她表示人在烏汶為客戶辦事,等結束後就馬上趕來。

三四天之後,我身上的那些皮痂也越來越多,看上去淺灰發硬,既像樹皮,又有些像石頭似的。這些硬硬的皮痂讓我稍微移動身體都困難,而且像有無數條細小的蛇在這些皮痂和我身體之間來回鉆,巨癢又劇痛。我從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很想哭,女老師也跟著發愁。

為了緩解我的痛楚,方剛讓護士在我的病床底下墊著大塊的塑料布,然後弄來一大塑料桶涼水,用勺子往我身上潑。這招還有些作用,我確實感覺沒那麽難受了。

潑了一陣子水,方剛低頭觀察我的皮膚,我苦笑:“大哥,我不會死吧?”

方剛嘿嘿笑著:“誰知道呢,不過你小子一向命大,估計應該不會。”聽他這麽說,我心裏更堵得慌了。

好不容易把阿贊Nangya給盼來了,看到我的情況,阿贊Nangya皺著眉:“我知道有一種降頭術叫藤降,是產自緬甸北部和雲南交界處的山裏的一種石藤,在雲南的南部也有,外殼堅硬像石塊,隨便弄一塊扔在哪裏,只要遇水就能長出新的。如果在降頭油中混入這種石藤的根莖粉末,再用巫術加持,用它給人落降之後,對方皮膚就會破損並持續生長這種硬痂,最後全身都被其覆蓋,看起來就像由樹變成的人。”

“還有這麽恐怖的巫術?”女老師嚇得嘴唇發抖,臉也白了。方剛問阿贊Nangya是否能解開,她猶豫著說只能試試,主要看對方降頭師所用的法門。

此醫院是日本人所開,也有好幾名日本醫師。一個醫生在病房中,聽了方剛的泰語翻譯之後,邊搖頭邊苦笑,說我們不要太迷信,他已經在泰國工作好幾年,從沒見過什麽巫術,讓我們盡快去新加坡的醫院碰碰運氣,或者回中國到北京和上海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