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經血降

他說不出來了,登康很能理解,因為他也覺得很惡心。在東南亞,無論加持佛牌還是降頭,都會經常用到血液。在東南亞黑法中,血是人體的三精之一,是巫術的好原料。但通常都是用來制作邪牌,或者下降頭和解降頭之用,白衣阿贊極少用血去制作和加持佛牌,就是這個道理。

那時的吳律師還不知道什麽意思,以為這是保姆想惡心自己,就像餐館中挨了罵的服務員和廚師會往菜裏吐痰。他踢開廚房門,大罵保姆,立刻給家政中心的經理打電話,要他馬上過來。家政中心的經理趕到後,看到這情景也很生氣,連夜就要把保姆送去警署,還讓吳律師也跟著去作證。

保姆又跪在地上哀求,說是一時糊塗,因為當時夫人罵過自己,她寧願不要這個月的工錢,求吳先生放過他,不要送去見警察。吳律師也沒精力扯這個皮,就同意了,家政中心經理帶走了保姆。

之後幾十天,吳妻臉上的疙瘩和膿包越來越嚴重,醫院跑了無數趟也沒治好。後來她有個好閨蜜,在吳家做客時提起這個事,她對東南亞的佛牌和降頭有些了解,自己也戴了一條佛牌,聽之後很驚訝:“是經血降啊!那個印尼保姆不是會下降頭吧?”

經她簡單一講,吳妻從頭涼到腳,這才知道自己的病很有可能就是那印尼保姆給落的疾降,為了得到吳律師的心,她還想下經血降,幸虧被吳律師發現。等吳律師再去家政中心的時候,經理告訴他那名印尼籍女保姆已經離開該公司,聽說還在香港,但不知道具體去了哪。

聽吳律師講完,登康嗤之以鼻:“那是什麽經血降!真正的經血降要用很多原料,其中要混入女人自己的經血,再經加持而成降頭油才可以。直接把經血擰在飯菜湯裏,有個屁用!”吳律師用力捶著墻壁,說真是得罪了小人。登康簡單給他講了降頭術的種類,吳律師搖著頭說:“以前我從來不相信這種事情,現在不得不信。雖然我找不到那個可惡的印尼保姆,但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視著我們家。有兩次我很晚才從律師樓回到家,剛出汽車,就看到公寓樓對面的灌木叢裏似乎躲著人,我跑過去看,卻又什麽也沒有。”

登康說:“也許只是你的錯覺,那印尼保姆已經給你妻子下了降頭,她躲還來不及,怎麽會繼續盯你的梢呢?”吳律師也點點頭,說最好只是錯覺。

好不容易捱到午夜時分,登康叫醒吳妻,讓她坐在地壇前面,先把域耶放在一個大塑料盆裏,再關了電燈,然後點燃幾根屍蠟,取出小玻璃瓶,用針尖刺破自己左手中指的指肚,把血滴在瓶中十來滴。再從吳妻臉上的膿包中挑出一些東西,弄進玻璃瓶裏,倒進清水。塞封嚴之後晃勻,液體變成淺淺的紅色。他右手握著瓶身,左手按在域耶上,開始念誦經咒。

十幾分鐘後,登康將瓶塞打開,把瓶中的液體全部倒在域耶上,液體順著域耶往下流,登康拿著域耶的後半部,傾斜著,讓液體全都流在盆中。他停止念誦經咒,打開燈,吳律師夫妻看到盆裏和域耶上全都是鮮紅的液體。

“打開燈,再去衛生間把這個盆接滿水。”登康對吳律師說。吳律師連忙照做,打開水龍頭,在盆裏嘩嘩地接水。也奇怪,這盆裏原本只有少量的紅色液體,可在灌進大量清水之後,顏色仍然是鮮紅。

登康指揮讓吳妻來到衛生間,平躺在地上,告訴律師把這盆血水澆在她臉上,凡是有膿泡和疙瘩的地方都要澆到,不能遺漏。吳律師對老婆說:“把眼睛閉上。”他開始慢慢地澆著水,登康用手扶著吳妻的頭頂,繼續以經咒加持。

血水澆在吳妻臉上和頭發上,也流到胸前,她頓時成了個血人,看起來很可怕,要不是吳妻鼻子被嗆,不時地咳嗽打噴嚏,那活脫脫地就像兇殺案現場的被害者。血水澆完,吳妻的臉上開始冒出氣泡,還能看到流下來一些粘粘的東西。她又發出痛苦的呻吟,登康讓吳律師再用盆接水繼續澆。

那盆水的顏色從鮮紅到粉紅,從淺紅慢慢到透明,澆到第五盆的時候,登康停止念誦經咒,讓吳律師用毛巾把她擦幹再扶出去。

坐在椅子裏的吳妻渾身發抖,吳律師用毛巾仔細地給妻子擦臉,每擦一下,她就會叫出聲來,好像仍然很疼。吳律師和妻子用粵語交談,登康聽不懂,後來吳律師告訴他,自己是在問妻子:“還難受嗎?”

“很舒服,好疼,好舒服……”妻子回答。吳律師不解地問疼還舒服,吳妻說,以前是又疼又癢,還有耳鳴,真是生不如死,可現在只有疼痛,和比前的那些感覺相比,這種單純的疼簡直太幸福。

吳律師連忙問:“這、這就解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