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建文迷蹤(第2/3頁)

“話是這麽說,但我有一種感覺,朱允炆即使去做和尚,也不會只做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和尚,國為他骨子裏流著不平凡的血!”秦戈一笑,面向車外若有所思,“考古這東西,有的時候只能全憑感覺,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麽參考可言。有的時候,我不得不相信所謂的緣分,如果你與要找的東西有緣,那麽你的感覺就會引導你從成千上萬的線索中找到正確的一條,即使那條線索可能並不顯眼。”

“憑感覺?”老劉頭嘿嘿一笑,“上仙,你的意思莫非是瞎蒙?我這麽理解對不?”

“就算是吧。”秦戈把關轉了過來,“我建議咱們兵分三路:李東負責與葛格保持聯絡,隨時打探公安方面的消息;我立即動身去搜集民間關於朱允炆的消息;張掌教,你和劉先生負責走訪道門以及佛門的祖庭名刹,搜集一切關於大明永樂開元之後直到朱棣駕崩的史料傳說。““好,一切全憑上仙做主!跟著感覺走,緊抓住夢的手……”老劉頭頭一仰靠在了椅子上,幹脆用京劇唱起了流行歌曲。

三天後,天津。

回家休整了兩天後,張國忠馬不停蹄便出發去了北京,準備按當年為雲淩子平反時拜訪路線“再走長征路”,重新拜會白雲觀、復真觀、乾元觀等道門祖庭。而刺探佛門野史的任務便交給了老劉頭,書法協會有不少居士與老劉頭交往甚密,而這些善男信女在佛學圈子裏的關系往往也是盤根錯節裏勾外連,在打聽佛門秘史這方面,老劉頭還是頗有些先天優勢的。

在白雲觀,張國忠並未打聽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當然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北京在明朝那陣子從始至終可都是朱棣的大本營,在南京把侄子朱允炆轟下台後,朱棣幹脆把大明朝的國都也遷到了北京,在朱允炆就算再失意,也不會精神崩潰到跑到朱棣眼皮子底下出家的地步吧?拜訪白雲觀未果之後,張國忠幹脆從北京直接飛到湖北,一猛子又紮到了武當山。

說來也巧,剛一進山還沒怎麽往上爬,張國忠一眼便看見上次來訪時接待自己的晨光道長,正在樓梯上跟一個遊客扯皮。要說在旅遊區,尤其是道門或佛門聖地,看見老道或和尚與遊客搭訕扯皮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其大部分目的無外乎想掙一點零花錢而已,當然也不排除有些真正的高人真心想替有緣人解災化難。然而不管是出於何種緣由,在當今這個信任危機的年代,都不乏被懷疑誤會的尷尬,此時這個晨光道長似乎也是被遊客誤會了,只見一個穿著花格子衫的中年婦女伸手指著晨光長老,嘴裏罵罵咧咧沒完沒了,也不知道操的是何處方言,罵了半天張國忠竟然一句都沒聽清,而晨光長老雖說也是滿臉的不服,卻始終沒還嘴。婦女旁邊還有一個長得油頭粉面的年輕人一個勁的勸架,看架勢這人似乎和罵街的婦女認識,但關系不好確定,說是母子吧,看面相年齡差距似乎還沒那麽大;說是兄妹吧,年齡差距又似乎大了點。

說實在的,要說晨光道長騙錢,張國忠是打死也不信的,這晨光道長雖說不是住持,但在復真觀的地位也算是數一數二了,七老八十歲的老爺子,在觀裏德高望重說一不二,修為不修為的放一邊,就沖這個歲數、這個身份,有必要跑到山底下騙錢嗎?

“晨光道長,”張國忠擠出人群想為晨光道長解圍,“找你半天了,原來在這兒啊,晨星長老找你過去商量點事情。”

“嗯?”一聽晨星道長,晨光道長的眉頭立即就是一皺,轉頭看了看張國忠,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哎,晨光道長,這邊。”張國忠拉著晨光道長快步擠出了人群。只見後面那個大媽罵罵咧咧的仍舊不依不饒,張國忠只得回頭給這位奶奶賠好話,這一回頭,正好和旁邊勸架的年輕人來了個面對面,只見這哥們兒眉宇之間黑氣團聚,稍微懂點面相知道的人就能看出不對勁,不是要遭災就是要得病,說實在的,以張國忠的性格,即使對方是陌生人,出於職業道德沒準也會忍不住提醒一下,想必這晨光道長也是因為一時間專業精神大爆發才招來這通罵的。說實話,關於是否出於善道提醒一下這位小兄弟,張國忠也鬥爭了半天,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人家晨光道長穿著道袍還被罵呢,你個穿T恤戴墨鏡的倘若再提這個事情,不被認為是托才怪。

“唉,真是的!”晨光道長似乎對那位罵自己的大媽還有點戀戀不舍,一個勁的回頭,連聲嘆氣,“真是良言難勸短命鬼,隨他吧,隨他吧!”

“道長,晨光道長,”把罵街的大媽勸走之後,張國忠快步追上了晨光道長,“是我,茅山馬淳一的徒弟,你還記得嗎?前幾年曾為雲淩子前輩的事情拜訪過復真觀,是你接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