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公司鬧鬼事件

很多了解我的朋友應該知道,我主要從事金融期貨工作,寫小說是業余愛好。其實我從來都不敢稱我寫的東西為小說。因為古人寫漢賦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則是筆記小說。咱們國家人民群眾的平均教育程度,目前是初中二年級,各種學歷注水注得厲害。我估計我應該是屬於平均程度以下的,能編幾個段子就不錯了,擡高一些可以算得上是故事。

不過我這次說的段子,諸位雖然可以當故事來看,但裏面沒有虛構的成分,不像寫小說會故意設置懸念和驚悚的氛圍,不過貴在真實,真實的魅力也絕非小說可以企及,希望能帶給各位讀友一些不一樣的感受。

閑言少敘,就說我們那個公司最初是在廣州,後來才搬回天津,安置在解放北路附近的一座大樓裏,詳細地址不便直說,只能說離第一飯店不遠。解放北路是天津的金融一條街,從租借地時期就都是外國銀行,周圍存在很多上百年之久的老式建築,而我們公司所在的大樓卻是近幾年新造的寫字樓,原址是什麽我也不大清楚。

常有人問我是不是懂風水,要說完全不了解全是胡編的,那是不負責任,可實話實說,我本人並不深信這些,一貫采取百無禁忌的態度。真要把話說回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忌諱,也可以說是習慣,比如我就從來不在家裏擺人形的飾品或玩具,走路盡量不踩井蓋。

公司裏的老總是我大哥,他是屬於特別迷信的那種人,而且還是什麽都不懂,一味跟風盲從。以前氣功熱的時候追隨氣功大師,傾家蕩產買那些帶功的磁帶和茶水;後來又信佛了,家裏請了菩薩;再後來又信了圓滿教,居然把菩薩請走了,就像墻頭上的蒿草隨風倒。另外老大這個人還沒文化,時常不懂裝懂。有一年新疆出土的樓蘭女屍在古文化街展覽,我們要等個客戶晚上一起吃飯,下午出來得早了,便去看了新疆出土文物展覽。老大瞧見那具幹屍,不由得感嘆道:“全球沙漠化越來越嚴重,可憐的樓蘭姑娘就是活活渴死的吧,你們看這身上幹得都拔裂兒了,再不保護環境不行了。”

公司這回搬到新樓裏,照例請了金光閃閃的財神爺。辦公室裏放了玉白菜和魚缸,據說白菜和擺財同音,魚缸則是公司的錢櫃,裏面養著幾條價值上萬的龍魚。沒電腦也不能沒有魚缸,但魚缸擺在什麽地方,這裏邊的講究可就太大了,位置擺對了日進鬥金,擺不對錢都流到外邊去了。

有一回公司裏養的龍魚死了一條,可把我們給心疼壞了,一萬多一條啊,何況那些年尚未通貨膨脹,一萬大幾還是很可觀的。老總捧著死魚心尖兒都疼,實在是舍不得扔,最後收拾收拾給清蒸了。我嘗了一口,龍魚真不一般,敢說跟螃蟹一個味道。

我不太信這些事,以前老總問到我我也沒辦法,就胡亂給他出了個主意,隨便把魚缸擺個地方,要是不盈利就換地方,換到賺錢為止。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理暗示,但真的非常管用,這次搬到新地方,我們仍然沿用這個法子。

公司換到新地方,該請的全請了,該拜的也都拜了。可接下來的幾個月,始終特別不順,大事小事都不順。我們公司還有個特別奇怪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風水原因,從廣州到天津五六年期間,公司裏從上到下都打光棍,沒一個找得到媳婦。

按說條件不錯的男男女女真有幾個,耍著朋友的也不算少,多少人發過狠,要把這說法給破了,到最後都沒成。哪怕結完婚的人,到我們公司也是一準離婚。去年有個五十多歲的老會計,家裏很和睦,到我們這沒倆月就跟老伴兒打離婚了。這個真是邪了,至今也沒找到原因。

都找不著媳婦這事,每個人都有自身的具體原因,各不相同,湊在一起了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有別的原因,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離開公司就有結婚的,這讓我們很眼紅,這事不深究了。還說公司搬到解放北路之後的事,那幾個月出了很多事,連我這不信邪的人,也懷疑那樓底下是不是埋著什麽臟東西。

有好多聽眾對我們公司不分男女全打光棍這事很感興趣,但這跟天津和廣州兩個地點無關。我們公司在廣州運轉得不錯,搬到天津之後就開始出事了。錢是沒少賺,可不太平,動不動就有人吵架;有倆保安不知什麽原因鬧矛盾,最後動了刀子,沒出人命也滿地是血;老總還出了車禍。

感覺到那上班之後,公司裏的人情緒都不太對。我們最初以為北方風大沙塵多,人容易煩躁,所以沒太在意。因為這層樓的兩個保安打架,被捅得進了醫院,捅人的讓河西分局給收了,所以臨時找了個河北的小夥子來看夜。這小子值了沒幾天夜班,非說這樓裏鬧鬼,死活不肯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