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虎兕(第2/4頁)

何健飛道:“那沈放的性格呢?”陳老伯道:“豪爽,很愛說話,辦起事來雷厲風行,有時欠點思考,大手大腳的常犯錯誤,幸好也都是小事糊塗。”不等他說完,田音榛已經先笑了出來:“這不是正好跟譚星莞調了個個嘛。”陳老伯一拍腿道:“我們就說奇怪呢,兩個性格根本是相對的人竟然會成好朋友。我最喜歡的也是他說話夠直,有什麽說什麽,不轉彎抹角的,不像星莞,說上幾句話必是文縐縐的,還引經據典,我聽得很辛苦才知道是啥意思。張君行一開始也是這樣,後來我罵他,你以後在就職演講時也這樣只管加形容詞,大家不把香蕉皮扔死你才怪呢!他才慢慢改掉了。”何健飛接道:“那張君行原本的性格又是怎樣?”陳老伯道:“跟星莞有點像,不過很愛跑動,話兒不多也不少,知道什麽該講什麽不該講……”講到這裏陳老伯突然住口了,李老伯正聽得津津有味,見狀推陳老伯道:“怎麽不說下去了?”何健飛“嘿嘿”一笑道:“陳老伯不是不肯說下去,怕是說不下去了吧?”田音榛不解道:“這是什麽意思?”陳老伯驚奇道:“的確是這樣。你這麽一問,我才發現好像歸納不出什麽性格特點。張君行樣樣事都行得公正平和,和其它人沒什麽兩樣,但是整個組織部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和其它人又大不相同。君行是個特殊的平凡人吧。”何健飛不以為然道:“與其說他是平凡人,不如說他的心機城府很深,深得讓你瞧不到底。行為處事既隨眾又獨顯露在外,這正是他心細之處;學生會畢竟也是個名利爭奪場,他不想當成出頭鳥被群攻。

李老伯不滿意道:“這些跟他死有什麽關系?”何健飛道:“關系大著哩,譚星莞和沈放的性格都很清楚,這就可以推斷他們說話的可信度。沈放口直心快,說譚星莞‘叛逆’是肯定的,但是這個‘叛逆’是對是錯,沈放的話就不能再作為判斷的標準了。再過來看譚星莞這邊,素來以‘沉穩溫和’著稱的譚星莞為什麽會氣憤到當面與張君行敵對,打架一事更是令我們大跌眼鏡。以譚星莞的性格而言,除非觸犯了他交朋友的根本原則或他的根本利益,才有可能發生失去理智的情形,再加上張君行的內心深不可測,做出的事往往無法預料,這麽一來所有關鍵都集中在張君行那邊了。譚星莞和沈放對冬蕗一事漠不關心,所以做出令三人都不安的事的只能是張君行一個人。或許他在調查冬蕗的過程中,做出了其它什麽別的出格的事情。我一直猜想著,日記前面古怪的兩頁,是否就是張君行特地獨立開來暗示的?因為涉及的並非是全校關心的冬蕗問題,而是令三位好友友誼斷裂的中心,所以他不得不隱諱,這才是連設兩個新謎的真正的含義!”其余三人聽得皆是驚心動魄。李老伯嘆道:“何健飛,我看你的心機還深過張君行呢。他沒想到你都——深思熟慮過了。”“我?”何健飛這才回醒過來,笑罵道“呸,你要我們都好好想想,我好容易想了出來你又繞著彎兒罵人,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呢?”

田音榛道:“那豈不是說,只要解開了張君行設的新謎,便什麽都知道了?”李老伯道:“應該是這樣,說不定君行死和譚星莞失蹤都是這事造成的。”陳老伯忙抓起日記副本道:“那我們還等什麽?快研究吧。”何健飛阻止道:“且慢,日記本上只做了強調和提示,如果張君行沒公布出來,誰都不會知曉。所以第一頁可以不去理會它,‘大年初一’的源頭是在那張相片上,張君行寫在那上面必有緣故,我估計會不會跟相片本身有關系呢?音子,把那張相片拿出來。”田音榛依言拿出相片,李老伯撿起細看,依然毫無頭緒,不由嘀咕道:“這張君行和阿強一個樣,老愛設什麽破謎給人猜,只有何健飛那種古靈精怪的小子才猜得中。”何健飛瞪了他一眼,問田音榛道:“你的結果出來了沒?”田音榛這才想起來,笑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經過我專業的電腦掃描分析,判定你推斷正確,是有個人藏在那裏。”陳老伯忙問道:“什麽人藏不藏的?”田音榛指頭發那地方給他們二位看,陳老伯驚道:“那到底是誰?冬蕗?”李老伯道:“她剛才不說藏在那裏的是人嗎?我琢磨著是施婷。”何健飛道:“甭管她是誰,她藏在那裏的事張君行是肯定不知道的,連照相的沈放也沒瞧見,因此和‘大年初一’是無關的,不過和張君行的死可能有關。我們還是撇開她來想吧。”

田音榛道:“我已經想過了,張君行留下這張相片給大多數人,只怕沈放和譚星莞也有,那麽他要求的解謎方法必然是統一大眾化的,可各個性格各異,彼此之間思考方法不同,最有效的統一方法就是讓大家模擬他的性格來推理,這樣就不會產生分歧了,謎底也是七樣八樣的了。”何健飛笑道:“你講得好復雜。我也是同樣的意見,還有,我想,相片是4月發放的,那時他還沒跟譚星莞鬧翻,一旦出了什麽事,能最先猜破這字謎的當然是那兩個跟他很熟悉且智商不低的人。所以這個字謎可能也照顧他們三個人的共同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