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訣別(第2/4頁)

“孫子?”等何健飛弄清楚村民的意思欲糾正時,村民們早已去遠了,只留下禪月大師和李老伯在一邊偷笑不已。

何健飛氣悶不過,猛地回過頭來對還在偷笑的禪月大師和李老伯大叫道:“你們還不快去?天黑下來可就不是我們的天下了。”禪月大師道:“為什麽不能等到明天白天才去?”李老伯忙把那座廟出現的時間跟禪月大師解釋了一下。三人又在村裏耽擱了一會兒,借了些桌子凳子,到那塊空地的時候,暮色已悄悄降臨。禪月大師在四周查看後撒上法水,擺好香案,供好燈燭,列好法符,專等那座廟出現。當時鐘指針指向六點,天色已微微暗了,太陽完全落下,一陣狂風突起,吹得兩邊枯樹亂擺,沙塵遍地,一大片濃霧彌漫開來,隱隱露出一座散發黑氣的廟祠。禪月大師和何健飛對望一眼道:“來了。”何健飛拈起黃符在燭上燒了,向廟中彈去。“砰”地一聲,黃符被彈了出去。“大師兄,這所惡廟外布了結界。”禪月大師抓起七把飛星刀,念著七星咒,向廟中按北鬥七星的方式一一飛去。只聽“嘩啦”一聲,何健飛欣喜地叫道:“好了,結界破了,我們進去吧。”

禪月大師向香案鞠了一躬,道:“請鎮寺之寶。”紫金缽緩緩升起,來到禪月大師的手中,禪月大師托著紫金缽對何健飛李老伯二人道:“我們進去看個究竟。”走到廟門前,紫金缽放出萬條光華彩焰。禪月大師暗暗心驚,冤氣果然深重。三人在光華的保護下安然無恙地靠近廟門。何健飛不由全身打了個激靈,因為他清楚地看見了寫在墻壁上的紅色東西,那是一個用血寫成的“死”字,那血液似乎還在流動,氣氛詭異。三人進了廟門。只見裏面陰霧慘慘,昏暗無光,四周的景物看不清楚,塵土彌漫中一個破爛的神像倒在供桌旁,一塊塵封的靈位斜斜地靠在香爐邊,幾枝快要腐朽的香枝插在裏面。禪月大師上前一步剛想拿起靈位來查看,何健飛已驚呼道:“師兄小心!”

只見倒下的神像兩眼驀地放出幾十道紅光,分別向禪月大師和何健飛李老伯那邊飛沖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何健飛腦海中閃過一個近似荒謬的想法,他退後半步,半轉至李老伯身後,紅光沖到李老伯,他突然微微凝滯了一下,何健飛趁機開光金剛符將紅光擋了回去。而禪月大師那邊的情況就不太妙了。剩下的幾十道紅光還在源源不斷地向他發動著一波猛似一波的攻擊,就算他手中持有紫金缽,也一時應付不過來。何健飛萬料不到這厲鬼的功力竟有這麽深厚,連紫金缽一上來都處於下風。眼見神像連續地放紅光,卻不攻擊他們倆,只對準禪月大師一個人。禪月大師左抵右擋,辛苦異常,想念咒卻空不出時間來,只把一雙眼責怪地匆匆掃幾眼一旁呆立不語的何健飛,盼望他能援手。可惜何健飛卻絲毫沒注意到他的眼色,只是面對著神像靜靜地站著,好像在思考著什麽問題。李老伯完全看不出禪月大師已經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還以為禪月大師在展示五台山的精妙武功,大聲叫好加油。

招架了一會兒工夫,紫金缽突然微微震動了一下。禪月大師一驚,再也顧不得許多,叫道:“壞了,紫金缽發怒了。”就這說話一分神,一束紅光擊中了他的左手臂,禪月大師踉蹌了一下,趕忙站穩,此時再也不敢說話,全神貫注抵擋紅光,只盼那個師弟別再繼續發呆就好。李老伯茫然不知“紫金缽發怒”是什麽含義,何健飛一聽禪月大師這一驚呼,立刻驚醒過來。果然,紫金缽周身開始散發一種奇特的五彩光霓,漸漸擴散。何健飛聽師父說過,這紫金缽據說是當年取西經的唐玄奘留下的,受了兩千年的香火供奉,早已有了靈性。當四周被邪氣包圍的時候,會自動發出金光驅退它們,如果邪氣強大且圍而不散,紫金缽就會發怒,功力驟然猛提幾十倍。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紫金缽變強大後會脫離主人的控制,甚至將主人反噬。但何健飛並不是擔心這事,憑禪月大師的定力,紫金缽若想“脫韁”還有點難度。

“萬法歸宗,天下佛性,盡聚五台!”禪月大師見何健飛終於出手了,不由松了一口氣。何健飛的“歸宗符咒”發出的金光和紫金缽發出的金光融合成一條粗大的金柱向神像直直攻了過去,神像劇烈一晃,瞬時全身爆發出萬條紅光。禪月大師和何健飛頓時暗暗叫苦,誰想師兄弟合力竟然沒能完全擊潰它,反而觸怒了它。“師弟,紫金缽必定要發怒了,你快去外面……”禪月大師只勉力說了這半句話,紅光已到,忙閉口穩住元神迎擊。何健飛早一步退到李老伯身邊,以最快的速度布好結界。李老伯看他們倆鬥得正酣,見何健飛抽身出來,奇道:“你不去幫你師兄嗎?”何健飛來不及解釋,三步並作兩步跑出了廟門,倒抽了一口冷氣。紫金缽業已發怒,巨大的能量在它身邊圍繞,帶動四周的空氣發生嚴重扭曲,漸漸將這一帶空地變成了一個密封的旋渦。法術界中所謂的“法力場”已經形成。沖擊波溢出廟門,整塊空地都猛烈震動起來,好像發生地震一樣。何健飛只瞥一眼四周,到處是陰森森的黑霧,臉色大變:“妖氣沖天,黑雲蔽日!”再望望還在僵持的大師兄,枯黃的臉上已經滿是汗珠,再這樣下去,三個人都逃脫不了,喪命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