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鐵窗

現在已經有四名護士遇害了,兩名是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中作的案,另兩名幹脆是在開放的地方進行的。兇手在選擇獵物方面有明確的目的性、殺人手法上也有一致性。作案時間上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三點之間。但他對作案地點的選擇卻很隨意。只要被害人落了單,他隨時可以殺人。

這也就是說,他潛藏在一個人們發現不了的地方,或者還是個沉默的跟蹤者,但無論他選中的獵物藏在哪兒,他都有本事找出來,一一殺掉。

這是天性敏感還是後天邪力?還有,這六名護士死亡的順序是事先選定的,還是隨機的呢?

因為第三名被害人苗小莉正好是心臟病區的護士,打聽起來比較容易,所以不到兩天,包大同就帶著入院觀察的花蕾離開了第三醫院,同時還帶著對苗小莉的調查結果。

和以前得到的資料描述一樣,她是個身體強健、身手敏捷的人,曾經治服過一個連男性保安人員都束手無策的、突然發狂的病人。

這樣的女人。一般兇手是無法輕易下手的,但她也和其他死者一樣,死前沒有掙紮。身體內也無麻醉的痕跡,這樣看來,兇手一定另有辦法使被害人乖乖就範。

對於警方來說,這是案件的難點,但對於包大同來說就簡單多了。兇手是個邪物,自然有可以操控人類的辦法。有時候想想真悲哀,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卻散失了很多最原始的本能。容易被外力或者自己的內心所擺布。

而一般而言。人們都認為護士是白衣天使。是溫柔漂亮的年輕女孩,而苗小莉卻是男孩子氣的,長相也是如此,所以至今為止連男朋友也沒有。平時的生活單調寂寞,唯一的社交活動就是每月一次的聚會。

“又是聚會。”花蕾皺著秀氣的眉,“她們是在學校期間招惹到了邪物,還是在聚會期間?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包大同掄著一根棒球杆,貌似心不在焉的道:“這要從那兩位幸存者嘴裏才挖的出來。這個系列兇案有報復的感覺,而如此大的怨恨肯定是見了血傷了命的,如果她們六個人做過這樣的‘大事’,一定不會忘記。”

“可你又說,現在警方嚴密保護那兩個幸存者,咱們無法接近。”花蕾頹然坐在沙發上,根本不知道包大同想的是什麽。

“所以我們要先調查死者啊。她們死了。警反也已經調查過一輪,現在的她們除了屍體外已經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很少有人會注意。但對我們來講。是從靈異的角度考慮這個案子,因此要調查的還多呢。”包大同放下球棒,走到窗邊。

窗外,又一場大雪降臨了。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切美好的、不美的。又將會被一片銀白所掩蓋,天地都好象是夢幻中的。在這樣的美景下,還會有罪惡繼續進行嗎?

調查第二名死者孫君的事,他不需要花蕾來掩護,只要問問他的前女友“之一”、就職於婦幼醫院的會計如玉就可以了。他的每個女朋友都知道他是研究周易風水的法師。偶爾還算個命、驅個邪。他從不隱瞞這些。所以當他對類似於兇案類的東西感興趣十,所有人都認為是正常的,沒人會懷疑他的動機。

所謂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嘛。

不過安排和如玉“偶遇”,並且在一起敘舊時“無意”間問起孫君的死,費了他一點腦筋。他做人有一個最大的成功,那就是每次戀愛結束後。前女友都不會恨他。那意味著也不曾深深愛過吧?可他也再不需要掏心掏肺的愛了。他的人生信條是:情人相處,舒服為上。戒決長久,快樂第一。

“我胖了嗎?”當兩人街心公園散步的時候,如玉問。

這個街心公園就在婦幼醫院的附近,坐落在三岔路口的中央,三個路口的車輛互相看不見,但路口分別有功能很不錯的交通燈,現在地面被冰雪覆蓋了,看不到地面上縱橫交錯的斑馬線。

“我一向不喜歡減肥過度的排骨型。抱起來硌得慌,所以在我看來。你非常標準。而且你正是我喜歡的那種珠圓玉潤的女人。”包大同很認真的說,然後擡頭看看天。

經過一夜的大雪,天空已經放晴了,但因為寒冷,雪並沒有融化。到處一片銀裝素裹,來公園拍照的人非常多。在這樣的美景下,腳下踩著還沒清理完畢的雪道,咯吱咯吱響著,很有點浪漫,說起話來也自然放松多了。

“呵呵,你嘴巴還是這麽會說話。”如玉笑著拍了一下包大同的肩,不管他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很開心,“可是你怎麽知道孫君的事?哦,對了,媒體透露過一點,你大概看的報紙。不過聽說懸賞了這麽久,關於那個變態殺手的事,還是沒有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