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鬼

是包大同發現的第四起兇案現場。

當他和花蕾來到市腫瘤醫院時,立即感到了死亡和血腥的氣息,因此直接找到了X光室。

血流成河是預料中的。但屍體的狀況卻讓他心中一寒,繼而有些憤怒。

真的是食人鬼?還是真有那麽大的仇怨?!

“快離開。”他一返身,蒙住花蕾的眼睛。推著她走,不讓她看到這麽殘酷的場面。

金屬床上,已經被肢解的屍體拼接著擺放好,顯露出兇手的挑釁和惡意。而事實上,已經不存在什麽屍體了。因為被害人全身的肌肉全部被撕扯了下來,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殘肉甩得到處都是,從肉量上來看,肯定消失了一部分。至於是被拿走了,還是被吃掉了,不得而知。

惟有死者的頭保持完好,由於失血而慘白,一雙眼睛後翻。只用眼白盯著房間入口,似乎大叫著:冤枉!救命!

根據事先掌握的情報,六人照片中在腫瘤醫院工作的護士叫費娜,警方的報告中附上了她的照片。所以。雖然人死後變化很大,包大同還是一眼就認出死者正是她。

當時他開玩笑說哪家醫院離雜志社比較近就先到哪裏來調查,腫瘤醫院是最近的一家,但沒想到居然目睹了兇案現場。

只一秒,他就斷定這裏和前面三起兇案的現場一樣,幹凈得很,而且兇手已經逃了。雖然在遍地的血漿中印下了一個男人的腳印,直通向內室,但內室絕沒有藏著人,也沒有藏著其它的東西。

那腳印和擺好的屍體一樣,是一中示威,或者說是嚇唬人的。從這種情況來看,這不是什麽食人鬼做的案,肯定有極大怨念的兇物殺的人。

那六個女人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以致遭到這樣殘酷的報復呢?

“花骨朵,你得‘生病’住院。”包大同在向醫院保安報告了兇案後對花蕾說。

從X光室出來後,他一直拉著花蕾跑,手很穩定,並不慌亂,這麽做可能為了要那個氣喘籲籲的效果。所以無論是半路遇到的護士和保安處的保安。都看到他“緊張得臉發白”去報案,很符合受了驚嚇的傳統形象。

“為什麽不是你病?”花蕾聽到不遠處的保安驚叫了一聲,立即感覺要幹嘔,感覺腸胃中在翻江倒海。

雖然包大同體貼的沒有讓她看到現場的樣子。但是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蟄人眼的血紅,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都讓她難受極了。

現在,那些保安要接受這種精神上的傷害了。

“唉,一個病人是不能滿醫院亂竄的。”包大同攬住花蕾的肩,把她緊張的微顫壓下,“咱們可是要調查這怪案,你要有犧牲精神。你做幌子,我來調查。別怕,在住院其間,我會一直陪你。”

他說得自然,可花蕾卻聽得心裏熱呼呼的。恐懼感一掃而空。她擡頭看看這個表面上吊兒郎當。但關鍵時候非常靠得住的人,迷糊的點了點頭,再一次順從了他的安排。

“那要得什麽病好呢?”看著兩名保安大步跑出X光室,扶著墻壁嘔吐。另一個人在瘋了一樣的打電話報警,花蕾又感覺胃受到了刺激,連忙轉身。

“就說心臟不舒服,呼吸困難,結果剛才看到了可怕的東西,受到了驚嚇。這個病因好,有偶發性。不容易查的出來,明天再來也可以。而且住院觀察幾天是正常的,沒有人會懷疑。”包大同擋住了花蕾的視線。和她大略研究了一下對警察要怎麽說,才說完,警車就到了。

一切順利,只是當包大同扶著臉色蒼白的花蕾離開警局時。一名警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花蕾的蒼白是真的,因為她撒謊時就會這樣,而包大同對那道懷疑的目光則感到有些警惕。

不過他還是按照計劃。陪“女朋友”花蕾住進了腫瘤醫院。這家醫院雖然是腫瘤專科,但也收治有其他病因的病人,只不過醫療的主攻方向不同。

進入這家醫院的人多是惡新腫瘤患者。死亡率較高,每天的手術更是多。又是見血又是破氣,所以比別家醫院更森冷些,而花蕾所住的心臟病區的病人卻不太多,倒給了包大同很多時間和漂亮的護士妹妹們打交道、套近乎。

值日表是不用看了,因為費娜已死,再沒有必要依照她上班的時間來接近她,了解她,於是他假裝很八卦的樣子,從其他護士處了解了一些情況。

據說費娜平時是一個性格很溫和的人,還被評為過優秀護士,對病人的態度特別好。甚至有病人在出院後還帶來禮物看她。在同事眼裏,她連螞蟻也不會傷害,更不會得罪人。所以實在想象不到什麽人會傷害她,唯一的解釋就是兇手是變態的。

費娜還沒有結婚,但有一個固定的男友,名叫向偉,本市腎病專科醫院的主治醫生,是同在腎病醫院工作的朋友給介紹費娜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