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被肢解了

“哪來的狗?!”花蕾驚叫一聲,瞪著包大同。

包大同攤開了手,表示自己也很納悶。倒是那條狗毫不客氣的直沖進了房裏,一躍就跳上了沙發,舒服的窩下,前腿像小羊一樣內彎了起來,兩只圓圓的黑眼睛盯著站在門邊發愣的人類。

這狗算是中型犬。長得有點像金毛獵犬,不過卻是純黑色的,體形也略小。從它肮臟的外表和那股不管到哪都能呆得舒服的神態上來看,花蕾馬上判斷出這是一只流浪狗。

可是流浪狗怎麽會闖到這裏來?剛才在外面又撓又抓,好象是回家似的。又看了一眼包大同,發現他似乎想起點什麽來,慢慢向那條狗走去。

“哈,我認識你,可是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他伸手去摸狗耳朵,奇怪的是,本來對陌生人很敏感戒備的動物卻沒有動。任包大同的手撫上了它的頭。

“它是誰?”花蕾關上房門,跑過去問。

那狗諂媚的舔了一下她的手,把她逗樂了。

“就是你差點被段德祥娶走的那事,我在彩虹橋下見到過這狗。前後兩回。第二回它還叼了個布哇哇,也不知道從哪兒弄的,間接引我找到了高媒婆那兒。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無意幫的我,還是有靈性。”包大同看了看沙發,哀嘆著看到沙發已經被弄臟了。

“你也見過的,不過當時你嚇壞了,所以記不得了。”他說著跑到浴室拿了塊浴巾出來,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個角度下手,能既不會弄臟自己身上的衣服,還能把這闖入者丟出去。最後是花蕾一把奪過浴巾,很費力的把狗狗抱起,但是她沒走到門邊,而是向浴室走去。害包大同白白為她開門了。

“喂喂。你要幹什麽?難道要收養流浪動物啊。”包大同追在後面,“你可想好,不要臨時起意,決定後就要負責到底。養狗證一年要不少錢,還要早上溜它,管它吃喝拉撒。生病要看醫生,狗毛飄得到處都是,比養個孩子還麻煩,你聽到沒有。可不能養了又拋棄,這也太不人道了。”

花蕾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沒說要養啊,可是你說過,霜前冷。雪後寒,才下過大雪,外面冷呢,它沒吃沒喝,沒有住的地方,好可憐。再說,今晚還會下雪,你難道忍心它在外面凍餓而死?至少……收留它一個晚上吧。”

“嗚嗚。”狗乞憐的哼了幾聲,往花蕾懷裏縮了縮。

包大同打了一下狗頭,“你倒很有靈性,知道向我家心軟的花骨朵撒嬌。好吧,就留你一晚。不過你想過沒。它居然找到這裏來,好象自己求收養,正常的狗會這樣嗎?”後半句是和花蕾說的。

花蕾不說話。只把狗放到了浴盆中,然後放熱水,細心的用手掌感覺水溫。

一般來說流浪狗是不愛洗澡的。但這只卻不同,它站著不動,任花蕾清洗它的身體,一直朝著包大同吐舌頭。感覺真是哈到了極點。看到它這種諂媚的模樣,包大同也狠不下心真把它丟出去。

雖然這狗能找到這裏來很奇怪,但狗做的奇怪的事多了,比如千裏尋主人什麽的,報紙上經常有報道。也許,他太好了,使得這動物本能的喜歡他。

“過來幫忙啊。”花蕾把包大同用的洗發香波灑在了狗身上。

包大同沒辦法,只得過來幫忙,兩人齊心合力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讓這只狗露出了本來面貌。

它確實是一只黑狗,但不是全黑,四個蹄是雪白的。額頭上也有一道橫向的白痕。這種狗在民間被稱為孝狗,據說養這種狗的人會家宅不寧,主人也會死去。所以,孝狗沒人要,好在這樣的狗非常少見,但從此可判斷出這只狗有可能是被拋棄的。

“你倒不怕咒到我。”包大同咕噥了一句,但其實心中對這類民間傳說不太在意。他自己就是類似於遊走陰陽兩界的人,怎麽會在乎這些東西。

給它弄了點吃的,看它很快就吃光,連食盆都舔得幹幹凈凈,包大同笑罵道:“老子還沒吃呢,先讓你吃了。你除了吃還會什麽?頭兩回見到你,你都膽小的要命,作為一只狗,這是非常可恥的。這樣吧,老子賜你一個名字,就叫廢物。如何?”

狗從喉嚨中“嗚”了兩聲,又舔了一下包大同的手,表示它極其的友好和對包大同極其的友愛。

被從心眼兒裏崇拜和喜歡。不管對方是人還是別的東西,也不管其動機是什麽,都是讓人愉快的,所以包大同很開心的“暫時”收留了“廢物”。

而就在他和花蕾為廢物忙碌的時候,本市的腫瘤專科醫院中,幸存者之一的護士費娜正走在醫院的走廊中,手中拿著護士長讓她送到急診部的藥品。

三個好朋友那麽可怕的死去了,她很害怕,似乎感覺下一個就輪到了自己。這不是胡思亂想,而是一種預感,她很希望這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錯誤想法,但心裏就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