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是第六個

早上,小夏的熱度穩定了後,就堅持馬上回家。因為恐怖的噩夢太真實了,離醫院遠點讓她感到相對安全。可正當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隔壁病床的女家屬卻神神秘秘地跑進來報告剛聽到的驚人消息。

“東樓的重症病房發生命案了。”她驚恐與興奮兼具的大聲宣布。

小夏的皮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臉瞬時蒼白。萬裏訝異地看她一眼,把皮包和散落在一地的物品撿起來,並順手把醫生開的藥也放進去,包括桌上的那一瓶。

“你別怕,東樓離這裏要走十分鐘呢!”女家屬安慰中帶點嘲笑地拍拍一臉不可置信的小夏,“看你膽子小的,光聽聽就怕成這樣,要是你象我一樣到那裏看看,還不嚇壞了。不過看你男朋友對你那麽好,有什麽他肯定會保護你的——”

“到底怎麽回事?”小夏急於聽事實,連忙打斷她,否則不知她又說到哪一國去。

女家屬擠過來,和小夏挨坐在床邊,得意的低聲說:“我這可是第一手消息。我有個同學的妹妹是重症病房的護士,昨晚恰巧她值夜班,所以今天早上我想趁她還沒下班去看看她,結果正好看到大批警察來現場。咱們這兒離的有點遠,聽不清楚警笛聲,那邊可是轟動呢!”

萬裏很奇怪她用了“轟動”這個詞形容一場殘忍的兇殺,但他插不了嘴,只見到小夏的臉越來越白,幾乎毫無血色。

“我這個朋友的妹妹說,他們那裏是重症病房,不允許家屬陪床,全是專職護士。本來昨晚有五個護士和一個醫生值班的,午夜前還和平時一樣正常,可後來不知怎麽,她和另外四個人都睡的死死的,根本不知道半夜發生了什麽,剩下的那個護士失蹤了一整晚,最後在他們那的水房找到了。”

“水房!”小夏驚叫。

“是啊,是水房。要知道她們平時根本不會這樣的,肯定被什麽給迷了。要說為什麽邪物偏找上那個倒黴的護士,大概因為她身上有血氣吧。聽說她昨晚不小心劃傷了鼻梁,還為差點破相悶悶不樂呢!”

鼻梁上的劃傷?夢裏的護士也有。

“可怕的還要後面哩!”女家屬賣了個關子,很得意在小夏身上造成的震驚效果,“聽說找到她的時候,她的頭被整個割掉了,人趴在地上,臉孔卻朝上擺著,還在笑,流了一地的血,詭異得不得了,把發現她的護士嚇得當場昏過去。”她接著又向小夏湊近了些,用更低的聲音說:“下面的話你可不能說出去哦,我朋友的妹妹可是被要求封口的——她說,他們報警後就發現得重症病房的一個病人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因為他渾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手裏還拿著那把割頭刀。不過那個人據說是植物人,根本不能動的,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的管子還插得好好的,是自己絕對辦不到的,而且醫生之後也完全沒發現他有蘇醒的跡象,根本不可能是裝的。你說這怪不怪,肯定是有鬼上身,不然怎麽解釋,要不警察也不會下令封口的。這件事就到你這兒為止,可不要往外傳。唉,真是造孽,那個護士才二十三歲,多年青啊,長得又特別漂亮,還是模範護士呢!哦,就是大廳光榮榜第三行左邊第一個。還有還有,被鬼上身的病人就是前些日子那個滅門兇案兇手的兒子!你說怪不怪!喂,你去哪?”

小夏不理她,一言不發地跑出去。

“對不起,她一定是嚇壞了。”萬裏隨便解釋一句,拿好東西就追。當他在醫院大廳找到小夏時,發現她死死地盯著光榮榜,一付要昏倒的樣子。

“怎麽了?”他焦急地問。

“相信嗎?”小夏苦笑,“這不是噩夢,昨晚我是目擊證人。”

小夏幾乎是逃到了家裏,萬裏很義氣地一直陪著她。在路上她把昨晚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他,並且還有腳腕上的無緣無故的青紫淤傷為她的話作證明。

“看來我們要同居幾天,這個機會我等了好久了。”萬裏開玩笑,盡量傳遞給小夏積極的輕松信息。“不過我要先回診所和家裏一趟拿點東西,幹脆也幫你請一下假吧。這下可好,大廈又要盛傳我們的戀愛故事了。”

“隨他們傳吧。”

“你不怕影響你找男朋友嗎?不是吹,有我條件這麽好的人戳著,其它男人會自卑,肯定會擋了你的戀愛之路。”

“放心,整棟大廈的男人我都觀察了N多遍了,沒有我感興趣的。”小夏怎麽會不知道萬裏在安慰她,所以她也故做輕松的打哈哈。

“二十一樓的那個廣告人呢?”

“他娘娘腔。”

“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最遲中午就會回來。青天白日的,你一個人也不用怕。”

“知道了,真羅嗦。對了,順便幫我把卷宗拿回來,我要看一下。”其實她心裏還是毛毛的,不過她強迫自己不要太依賴別人。至於卷宗,她很想再研究研究,她要弄明白自己被鬼物糾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與這個案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