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心生種子,移步囚樓(第2/2頁)

心有掛礙,便不覺得時間有多慢,不知不覺到了中午,用過午飯之後,門口突然來了一堆士兵和黑袍修行者,徑直走到了牢房的最裏面,許鳴從黑壓壓的人群中間越眾而出,問我說寫好了沒有?

我將桌子上面寫好的兩頁紙遞給他,說這東西有差不多二十多萬字,一時半會,我也弄不出來,只好一點一點地寫,這是第一卷壇蘸的部分內容,你過下目。

瞧見我如此配合,許鳴點頭接了過來,不過卻並沒有看,而是將這紙折好,然後放進一個皮袋子裏面封裝。

小心收好後,許鳴告訴我,說這個地方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今天要給你們換一個地方。

我雖然對蚊子並不害怕,但是這裏面一股死氣沉沉的黴臭味的確讓人受不了,當下也只是點頭,並不多說。

與我一同轉離牢房的,還有達圖上師,以及鐘水月和郭佳賓一對鴛鴦。

在裏面囚犯大聲地咒罵聲中,我們出了牢房,然後沿著山路,走向了西面的開闊地。

我依舊是鐐銬加身,不過許鳴這家夥也是讓人刮目相看,那沉重的鉛球一直都是他幫我提著,輕松自如。

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在大批的押運者護送下,我們終於來到了西面開闊地。

那裏有一棟造型別致的三層小樓來,之所以說是別致,其實就是周遭都有寶塔鎮守,屋檐上有紅色繩索系掛著的風鈴,周邊外墻都畫得有古裏古怪的血紋,地面上用鵝卵石鋪出了古怪的形狀,遠遠瞧去,仿佛有沉重的氣息屏蔽,顯然是作過了精心安排,防止我們在普通牢房裏面作亂。

這地方離許先生所住的竹樓行程不過一分多鐘,以許先生的速度,幾乎是轉瞬及至。

這情況使得我心頭沉重,辛辛苦苦種下來的希望,難道又要破滅了麽?

瞧見這場景,我的心中不由悲涼,然而臉上卻不表現,反而跟許鳴沒口子地誇贊道:“這裏不錯,風景秀美,空氣清新,跟牢房比,卻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啊。”瞧見我這般說,許鳴倒是放心了,隨口答道:“先前沒有收拾出來,所以倒是有些怠慢了你,昨天連夜加急弄了出來,也是希望你能夠靜下心來,不被旁人所擾。”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建築門口,門是鐵門,需要借助導軌的力量,方才能夠勉強打開來,我走進去的時候,回了一下頭,瞧見遠處有一道女性身影,正被人攙扶著走向山上,我總覺得眼熟,正待又看一眼,分辨個清楚,卻被許鳴給拉著,說帶我進去瞧一瞧。

我跟著他走進去,再一回頭,就不見了人影。

房子裏面的電路通暢,燈火通明的一樓處有四五個鐵門緊閉的房間,正中大廳有一個長條桌子,旁邊還有持槍戒備的武裝分子。

我的房間在二樓,裏面東西不多,一床一桌一椅,桌上紙筆都有,這些都是備齊的,因為需要長期謄寫,所以我身上的鐐銬都給取了下來。

我感覺這棟屋子裏面很陰森的鬼氣,知道這裏面有蹊蹺,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寬松。

達圖上師住二樓,而鐘水月和郭佳賓住上了三樓,這裏面依然簡陋,不過比起牢房來說卻又好了很多,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們幾人都有拉攏的價值,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待遇。

不過在許先生的眼皮子底下生活,這種感覺還是讓我有些不習慣。

許鳴跟我交待,說讓我安心在房間裏寫東西,如果頭腦疲倦了,可以去一樓逛一逛,但是最好不要出去。

我說好,他又去找達圖上師交待一番,然後上了三樓。

雖然沒有察覺到什麽,但是我總感覺受到了監視,於是也不敢放肆,在書桌前伏案,裝模作樣了好一會兒,然後喝了點水,躺床上歇息。

服用了蝕骨草,本來就容易困倦,所以即使有監視者,我也不怕露餡。

我是真困了,眼睛一閉,人又迷糊過去,其間外面似乎有敲了幾次門,我都沒有理會。

當月上中天的時候,我突然間就醒了過來,鬼使神差地走出了房門,瞧見一臉衰容的達圖上師也在廳中,他看見我,用手指了指上面,我會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樓上去,在樓道口,瞧見黑暗中站著一個人,正是鐘水月,而本來應該消失無蹤的小魔羅,居然又出現在了她的懷中,眯著眼睛,愜意地喝著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