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退為進,釜底抽薪(第2/2頁)

連雙龍說得悲憤,仿佛李家湖已經死了,而他則是李家湖的子孫後輩一般,眼眶通紅,淚水都憋了出了好幾行,濕噠噠地劃過臉上,頗為感傷。

場中大部分人都被連雙龍的講述給觸動了,特別是華人商會這邊請來的見證者,這些人都是在異國他鄉打拼成長起來的,經歷過類似的欺詐和痛苦,更能夠理解這種感受,而鐘水月對付崔曉萱的手段則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動容了起來,要知道類似這樣的行為,即使是在降頭術橫行的東南亞,都是十分恐怖的。

嬰兒是人類延續的基本保障,一個文明的社會,對於嬰兒的珍惜程度是極高的,在東南亞,即使有很多降頭師鼓搗死人、鼓搗蟲子和陰靈,但是少有人對嬰兒下手,更何況是處心積慮地對付一名孕婦?

飛頭降雖然在降頭術中是最厲害的招數,然而實際上也常常被人唾棄,只有那邪惡至極的激進教徒,才會練就那玩意,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飛頭降在第四個階段往後,總是會去吸食孕婦肚中未成形的胚胎,這樣滅絕人性的行為多了,自然會引起各方高人的關注,追尋而來,一招弄死。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瞧向了被連雙龍手指死死指著的果任法師。

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想聽一聽這位法師的解釋。

話語權轉移,這一下是等到要揭牌的時刻了,我瞥了一眼旁邊的李宇波,只見這個身穿一套白色西服的花花公子滿臉的汗珠,一雙手緊緊抓著扶手,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而我也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所以就更加期待果任的說法。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果任法師緩緩地揭開眼皮來,雙手虛按著椅子的扶手,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目光。

這些目光中有疑惑,有質問,有憤怒,也有堅定不移的支持,果任法師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平靜地說道:“的確,我承認鐘水月確實是我的弟子,她從十一歲的時候就跟著我了,這大部分的本事,其實也都是我教的……”

啊……

果任法師的這一句話,惹得了軒然大波,好多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直接站了起來,圍到了前面,有人大聲嚷嚷,面對著群情激憤的場面,他搖頭一笑,沉聲說了一句話:“先聽我說!”

這句話他用上了自個兒的修行手段,一言既出,便來回在空間中震動,我聽得程翻譯給我的解釋,心中暗叫不好,這個家夥如此說話,定然是早就計算妥當了,然而他到底想要怎麽解圍呢?在驟然安靜下來的氣氛中,果任法師突然將坐在旁邊的那個黑臉青年給拉了起來,朝著眾人介紹道:“有的人可能知道,有的人可能不知道,我這裏再跟大家講一下,歹菲除了是我的侄子之外,他還是鐘水月的丈夫!”

什麽?這個從出現就一直表現得暴躁不安的黑臉青年,居然是鐘水月的合法丈夫?

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倘若這個黑臉青年歹菲真的是鐘水月的丈夫,又是果任法師的侄子的話,那果任法師怎麽可能會派自己的侄媳婦去勾引郭佳賓那廝呢?對於性觀念,緬甸這種國度其實還是趨向於保守的,頭上有這麽一頂綠帽子,作為一個男人,只怕要給嘲笑半輩子……

等等,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啊,果任法師之所以敢直言不諱地說起自己與鐘水月的師徒關系,不就是因為這一層關系麽?果任法師再怎麽下作,也不會派自己的侄媳婦去肉身勾引一個無名小卒啊?

換而言之,他們也是受害者!

想到這一節,我的渾身冰涼,感覺中了這個家夥的詭計——他一直隱瞞著這關系,所為的,就是今天的這致命一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