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典之前(第2/2頁)

雜毛小道陪著我好一會兒,到了後面便沒有了耐心,一個人盤坐在一處凸起的懸崖處,將那雷罰平放在自己的雙膝之上,然後手則呈蓮花狀,心無旁騖地練起了功來。

我一個人逛,左右都有些冷清,於是將待在槐木牌中的朵朵和小妖都放出來透氣,這茅山與刻板的龍虎山、武當、青城不一樣,門下的弟子也多用些奇招,鬼啊妖啊什麽的,見得也多,稀松平常,所以倒也能夠接受,並不忌諱。

小妖憋悶了好久,一出來就大呼小叫,然後將自家的寵獸二毛放出,說要去遛一遛“狗”。

不過虎皮貓大人不在,這狗兒似乎也並不聽話,小妖將二毛一放出來,這貔貅模樣的大家夥便東奔西跑,好是一陣逃竄,最後引發了震靈殿中的布置,碰了壁,又被小妖用那九尾縛妖索給拿下,這才消停了一些;相比小妖,乖巧的朵朵卻讓我省心很多,不過她的體質對這種道家門庭似乎有些抵制,這一來是她的鬼妖之體,二來她的傳承裏面還有藏傳佛教的影子,所以待了一會兒,便慵懶地跑回了槐木牌中。

看著精致可愛的朵朵,我不由得想起了跟她幾乎同齡的包子,想著這兩個小蘿莉見面,興許能夠玩到一塊兒去呢。

當夜用餐的時候,符鈞和大師兄都沒有在場,而一直到了晚間都沒有見到這二人回來,顯然都在為了次日清池宮主殿的大殿在奔走。

我們人生地不熟,也謀劃不得這裏間的事情,於是便沒有再操心,和著那山谷徐徐的清風入睡,一夜無夢,安享沉眠。

次日很早的時候,天蒙蒙亮,便有人過來叫我們,是李澤豐,他手上拿了兩套衣服,一套是無品別的道士著裝,而另一套則是這山內的居士服,穿上這些,我們便與茅山宗裏面的人一樣,就不會變得那麽疏離,而至少在服裝上面,也能夠融入其間去了。

洗臉的毛巾,漱口的青鹽,爽身的桂花水,李澤豐都準備妥當,我們洗漱完畢,走出了吱呀作響的居所,來到懸空的走廊上面,看到這晨間的太陽還沒有出來,整個山谷都掩映在一片朦朧的迷霧之間,不過震靈殿已經有磬響,似乎與這聲響想和,遠處不同的地方,有鐘聲、鈴聲、號聲相繼響起,在山谷上空匯聚成一道讓人神清氣爽的宗教音樂來——這聲響勉強能夠稱之為音樂,但是卻可讓人的精神興奮。

同時讓人激動的還有那晨間的山風,從遠山處徐徐刮來,吹到人的臉龐上,裏面有著清新的氧氣,這是休養了一整晚的植物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迷戀。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詩人王維當年用這如畫的詩句描繪的意境,讓人忍不住地套用在這樣的清晨裏。

因為今日大典,震靈殿的弟子很早就起來了,我們這邊洗漱完畢,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最後的幾個,當我和雜毛小道收拾完衣物和隨身之物,來到震靈殿前的廣場時,看見符鈞已經帶著門下的十余位弟子做完了早課,站起身來,整理身上的道袍,然後淡然朝著台階下行去。

我和雜毛道正仿徨,大師兄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了,叫住了我們,讓我們跟著他走。

於是我們就跟著大師兄下了震靈殿,當來到山谷平原的時候,我看到有十余支隊伍,多則十幾二十人,少則三五人,匯聚在了鏡湖前,然後朝著正對山門入口的一處高峰行去,那高峰的台階漫漫,雜毛小道告訴我,往上走,走到了峰頂,便是茅山宗的主峰三茅峰,在上面,便是我們今日所要前往的清池宮主殿。

這一次的大典,就將在那裏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