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個通緝犯的酸楚(第2/2頁)

我嘆氣,說他們兩個老人家,總是有些東西搞不透,沒辦法。

馬海波想了一下,告訴我他在兄弟縣有朋友,可以幫忙查一下底細,如果真如我所說,便讓朋友推動一下,不過至於效果,他也不敢肯定,畢竟跨了省。

我說這東西,盡力而已,我也只是一提,到時候再說唄。

馬海波見我說得淡然,有些慌,說陸左,你別到時候自己擼著袖子上啊,像那種雜碎,你犯不著把自己牽連進去……我笑了,說沒事,我自己清楚的。

馬海波憂心仲仲地推門離開,我心中咯噔一下,還是忍不住地叫住他,猶豫地問道:“黃菲,最近怎麽樣?”

馬海波愣了一下,然後說不知道啊,那妮子去了黔陽,都沒怎麽跟我們聯系了,今年過年的時候她回家了一趟,據楊宇說是談了一個男朋友,都準備談婚論嫁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按理說,她結婚,一定會請我們這些老同事喝酒的……

我愣住了神,心中忍不住地痛,迷迷糊糊的,連馬海波離開了都不知道,腦海裏一直回響起一句話:“她要結婚了,她要結婚了啊……”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是啊,黃菲比我大兩歲,到今年,差不多也26歲了,在我們這兒,已經算是老姑娘了,她準備結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然而雖說如此,一想到當年那個宛如花嬌的女孩兒,即將屬於別人,我的心,又忍不住地痛。

雜毛小道見我臉色蒼白,笑了笑,說你既然還喜歡人家,幹嘛不去追回來,一個人在這裏暗自神傷,有個毛用啊?我苦笑,說我一個通緝犯,她一個人民警察,我追個毛啊,真正要做什麽,先把自己身上這一身汙泥,都洗幹凈了再說吧。

虎皮貓大人在我那從小用起的老舊書桌上嗑著瓜子,不屑地把頭扭了過去,嘴裏咕噥道:“軟蛋兒一個,呸!”

我在家裏待了好幾天,幾乎是足不出戶,就怕被鄰居給看到。

在這些時間裏,我大部分都在跟雜毛小道探討給我父親治病的事情,我還從十二法門裏巫醫的一節裏,找出來一個固本培元的方子,讓我母親去抓來藥材,給我父親先熬著喝,將身體恢復好一些再說。

期間我打過電話給雪瑞的父親李家湖,沒接通,倒是和顧老板通過了電話,問他一些最近的事情。

顧老板告訴我,說茅晉事務所還在開,不過在陳局長的主持下,已經將股份都轉移到了雪瑞的名下,基本上撇開了與我們的關系,當然,這是名義上的,茅晉事務所的靈魂,永遠都是我和雜毛小道,至於他,一切安好,最近經濟復蘇,他的生意又開始漸漸有了起色,經常在東南亞那邊跑,南方省這邊,倒是顧及不上。

顧老板沒有問我們在哪裏,只是說要不要到香港來,到時候先幫我們安頓好,要不然就去南洋,出國待幾年,隱姓埋名,到時候改頭換面返回來,又是一條好漢。

我不說不用,不至於。

他笑,說也對,在陳局長的麾下,倒也不用他來考慮。

我問李家湖怎麽樣了,怎麽電話打不通?

他嘆了一口氣,說李家湖那邊出了一點事情,在緬甸仰光那個分公司的經理是個二五仔,勾連外人將他的貨給坑了,他正帶人過去處理呢,說不得還會影響到總公司。

我回憶了一下,問是不是那個叫做郭佳賓的?顧老板說起來就火大,說是的,就是這個吃裏爬外的雜種,狗娘養的白眼狼。

我依稀記得這麽一個人,似乎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我還參加過他的婚禮呢,竟不知道還有這档子事情,不過我也無心多摻合,只是表示知道,不再問起,然後說我最近可能回到南方,到時候再聊。

我們離開了熟悉的生活差不多小半年,感覺發生了好多事情,物是人非。

出於身份的考慮,我沒有再四處打電話,只是跟董仲明再聯系了一次,讓他幫我在南方找一家好的皮膚病醫院,過幾天,我想把我父親接過去治療。

他一口答應,並且在第二天就回了話,說讓我趕緊來南方吧,他在南方市軍區醫院找好了專家,隨時過去治療。

而就在我準備出發之前,馬海波給我傳來消息,說我托他的那件事情,有點兒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