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傳功法螺(第2/2頁)

說完這些話語,林齊鳴用抑揚頓挫的聲音,開始講解起來:“靜心,凝神,控制呼吸,深長、細勻、緩慢,舌抵上腭,將產生的津液吞咽入喉,按照你們自家習慣的法門,開始運氣……宇宙、空間、此起彼伏的草原,蔓延無盡的綠野,還有那寧靜悠遠的深海藍地,世間的萬物都在你我的心中,也在我們的眼裏……”

林齊鳴是個不錯的講師,擅於把握每個人的情緒,他在我們的耳邊開始講著一些毫無關聯的詞語,或者是某些景物的描繪,或者是一些人生中樸實而真諦的道理,或者是一小段佛教亦或者道教的經文,乃至嘰裏咕嚕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將我們帶入了一個讓內心沉靜的狀態中去。

他用言語,給我們描繪了這世間的本質:一個點,可以在無盡的空間維度中相投射,拋開物理學上復雜晦澀的二十六弦或者十一弦理論,用宗教和我們自己體感的狀態,傳遞著某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到達我們的心中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世界就是這麽復雜,也是這麽簡單。

我無法表達出林齊鳴的這一堂課有多麽精彩,沒有經歷的人是無法感受那種氛圍的。

當然並不是說林齊鳴有多麽厲害,他所表達的,應該是作為宗教局整體的理論研究水平,而不是他作為個人的領悟程度。

他的每一句話都喻意深刻,講述了天地、人物和自然之間的真諦,講到了修行路上的方向和未來,講到了很多很多我從來沒有考慮和注意到的東西。

境界,這便是境界,做人的境界,修行的境界!

第一天的集訓幾乎沒有肉體上的修行,我們頂著烈日,在梅花樁上或坐或站,或倒立朝天,待了一天,卻得到了精神上面的升華。

因為來自不同的地方,林齊鳴並沒有給我們指導太多運氣修行之中的法門,但是他卻給予了我們一種難以企及的境界和念頭,播撒下了一顆種子。

我很開心,終於明白了大師兄為何費力把我弄進這裏來的原因。

或許我和林齊鳴平日會常見,但是這些信息和境界的共享,卻需要通過這種形式來傳播——我看到了林齊鳴的腰側,掛著一個雕工精美的法螺,而正是這法螺發出的那微微黃光,使得他在我們心中的形象變得無比偉岸,也十分信服,而當太陽落山的時候,那法螺開始變得暗淡,上面所有奇異的波動都消失了,一點兒都不存留,僅僅如同一件工藝品。

後來林齊鳴告訴我,這傳功法螺是以那從喜馬拉雅山斷巖層中挖掘出來的阿斯特來亞史前星螺,由布達拉宮的高僧大德耗損法力,精心制成,有讓人的心境能夠在某一個時間段達到難以企及的高度,“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如此這般,方能有所大成就。

可惜的是這玩藝整個宗教局只有三件,每一件都獨一無二,用過即損,不可續用。

我有些好奇,說這麽寶貴的機會,為何慧明不親自來?

他搖頭笑了笑,說其一是慧明大師拙於言語,其二……他的心不寧靜。

心不寧靜,是因為我麽?

不過讓我遺憾的是,第二天的集訓便沒有了這種玄妙的傳授,道理依舊在,而境界全然沒有。

而且,道巫之術本來就是不傳之秘,而且很多玄之又玄,是需要自己來體會頓悟的東西,所以沒有提及太多。

我們開始迎來了真正的集訓——負重長跑、武裝穿越、搏擊訓練、實彈射擊訓練以及團隊協作配合等項目,占用了我們大部分的時間,汗水在揮發,身體在打熬,反應力也在逐步地上升,而在五天之後,集訓營開始了第一次比試,而比試的對象,則是同營地總參下屬的紅龍特種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