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陷重圍(第2/2頁)

雖然昏暗,但卻明朗。

我們站在一個高台上的邊緣,腳下是人工鑿制的台階,整個空間有著很明顯的人為雕琢痕跡,環形高階,我們所處的這裏與下面的平地落差有兩丈多高,台階十余級,皆為石制。最中心的平地上是一口井眼,然後周圍有八方石鼎,分呈“乾、坤、巽、兌、艮、震、離、坎”八卦方位擺置,款式古樸厚重;每一方石鼎的鼎耳處,皆有嬰兒臂粗的青銅鎖鏈從上面,一直連接到井眼之上。

青銅鎖鏈繃得緊直,似乎在與這井眼角力,不時有喀喀的聲音在這空間中飄蕩。

八方石鼎彼此間的距離,各自離得有六七米遠。

在這石鼎的外圍,是一條銀亮色的環形河流,約半米寬,或者更窄些,如同一條銀線,將裏間的一切環繞,上面有八個造型古樸的石橋,以三米長的拱形跨度,連接裏外。而在這一切的外圍,平地過後,則是林立的石俑,這些石俑有人,也有動物——山豬、矮腳馬、野牛、猴子……諸如此類,不一而足。放眼望去,東西南北,林林總總算下來,完整的竟有兩三百余尊,如同秦始皇兵馬俑一般,排兵布陣,長戈如林,氣勢恢宏。

賈微已經如回自家後院一般,沖下了台階,朝著對面的黑暗中奔去。

胡文飛想追,被楊操一把攔住,掏出懷中的儀表給他看,說下面似乎有一個大陣,一步踏入,天崩地裂,很難有逃脫的機會了。

胡文飛指著即將靠近石鼎的賈微,說她怎麽沒事?

楊操摸出了腰間的那把槍,指向那個故意帶著我們進來的死女人,猶豫著是否要開槍:“她……或許已經不是賈微了。此時的她,應該是另外一個人了吧?”我忍不住打擊他,說你不是確定她沒有被附身麽?楊操苦笑,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種事情,誰能夠料得到,說得準?

望著下面這氣勢恢宏的空間,我說我們應該怎麽辦?回去麽?

胡文飛有些遲疑,指著我們的下方,說外面這整條峽谷地縫,之所以隱秘千年而無人得知,就是因為有陣法遮掩,即使有你那鳥兒醒來,也未必能夠逃得出這牢籠;你看此處,像極了大陣之眼,若能夠在此處找到破解之法的話……陸左,我們出谷的希望,便在此處,說不定,賈微所言並不假。

我冷哼,說先別想著出谷了,能不能活下來,這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說話間,賈微已經走到了那空間的正中心邊緣處,她剛剛準備從東北方向踏橋而入的時候,突然波紋一閃,身體僵直,動彈不得,而對應的“坤”字石鼎,開始轟隆隆地轉動起來。與此同時,一聲聲刺耳的銅鈴聲從黑暗中響起來,接著整個空間都回蕩著這種古怪的警報聲。

無數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的黑洞子中湧出來。沒過多久,在各處台階之上,出現了一堆一堆如同那天我開槍打死的怪物一般模樣的穴居人。

離我們最近的一夥,足足有六七個,手上皆拿著金屬武器,或長戈或短劍,紛紛朝我們沖過來。

看這架勢,顯然不是來請我們吃飯。

這些穴居人腦袋大,身子瘦長,但是身手倒還算是靈敏,也通曉些格鬥技巧,沖到最前面的三個一擁而上,朝著我撲來,嚇了我一跳。那把僅剩一顆子彈的手槍我是不準備用了,抽出刀子,反握著,然後壓低身形,強迫讓自己的精力集中在眼前的敵人上面去。

第一個頭發飄逸的穴居人持劍刺來,我用開山刀格擋住,雙手一絞,便將它的手拿住,往台階下一甩,人飛開了去。

看來並不如想象中強大。

我們三人抵擋一陣,且戰且退,突然,從中心處傳來了一聲如同雷鳴般的巨吼,原本僵直不動的賈微正在用一種粗獷沙啞的聲音,大聲叫喊著。她說的是古苗語,我聽得不太真切,然而賈微連喊了三聲,一聲更比一聲宏大,余音在整個空間裏回蕩著。

接著,出乎我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正在朝著我們拼死進攻的穴居人,居然全部都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地朝著賈微的方向,跪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