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蕭家(第2/2頁)

周林這狗日的,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家夥。

看著三叔躺在床上,氣若遊絲,我們都忍不住嘆氣: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讓人心中痛恨。小叔說周林之所以會心性變化,應該還是在神農架的耶朗祭殿中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所以才會走火入魔,中邪了。終歸到底,還是他惹的禍端。蕭大伯一巴掌拍在小叔的肩上——他這老弟的左手齊肘而斷,現如今裝了一只假肢,並不方便——他搖搖頭,說不要講這些屁話了,治好再說。

三叔新收的徒弟姜寶在床頭守著自家的師傅,也不說話,只是用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著我們。蕭大伯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其實老三選徒弟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娃娃,十年之後,可堪大用;不像你,帶回來的那個丫頭像個黃豆芽兒,能幹個啥?

姜寶的頭被揉來揉去,又被誇得像一朵花,不好意思地笑。

小叔被自家大哥如此一說,也笑了,說本就是領回來當女兒養的,也不指望她能夠有什麽出息。

夜色黃昏,並不是解術的好時辰,當下我們也不多說,吩咐在旁邊姜寶好好照看三叔,然後出了房。晚飯過後,我們在堂屋商談給三叔解術的細節問題。麒麟胎並不是一次性用品,它在給其中的一個朵朵寄托神魂之前,拿來給三叔鎮壓針上邪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當看到桌子上那美麗如迷夢的玉石吊墜,蕭老爺子拿著放大鏡研究了一會兒,然後又翻出一本陳舊的書,根據上面的記載做對比,最終確認——是!

雖然知道果真是麒麟胎無疑,但是經過老爺子這一番鑒定,我們的心情都大好。

老爺子蔔了一卦,說明天中午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給老三解術,是最合適的,大吉。解術的顧問自然是虎皮貓大人,在經過小莫丹的一番松骨後,大人顯然已經沒有多少脾氣了,在一旁跟明天拔針的蕭大伯講解其中的細節和注意事項。蕭老爺子年高,眼力不好,小叔單手,雜毛小道並不精通醫術針灸,所以蕭大伯這次是特意趕回來做這拔針之人的。

說起來,若論針灸之術,蕭家最厲害的還算是三叔蕭應文,這從他的徒弟周林身上就能夠看出。

商量完畢之後,老爺子又跟我講起如何運用麒麟胎,給雙魂同體的朵朵裂魂。

自上次我過來之後,他便將蕭家祖上傳下來的古籍翻看了一遍,從一本筆記之中找到了記載,說此事甚為簡單,只需在子時陰氣最濃烈的時候,將麒麟胎供奉於台上,再將靈體放置於前,撒下無根之水,不斷洗滌,念安魂咒催眠,一魂心有所往,然後有一人往那麒麟胎中打入一道溫和的氣息,裹挾裏面的胚胎,那分出來的魂體,便可以寄生在麒麟胎上,緩慢成長了。

之所以往那麒麟胎中打入一道溫和氣息,是因為麒麟胎深藏地下無數載,早已磨滅了意識,而這道氣息,將是引導分離魂體附著到上面最重要的燈塔。而這個人,需要獲得這兩個魂體的完全信任。

好吧,厚著臉皮說一句,我想我是當之無愧的人選。

談完這一部分,我見雜毛小道他們家裏人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便不再停留,返回客房歇息。

幫我張羅房間的是雜毛小道的二弟,他那個水靈靈的小妹蕭克霞回學校了,很可惜。

說實話,我有點想念那妹子做的茶泡飯和肴肉了。

躺在床上,朵朵在旁邊陪我聊天。

在吸收了黃金蛇蛟的生命精化後,朵朵的實體感更加強烈了,有一種溫溫的、軟乎乎的肉感。我掐著她肥嘟嘟的小臉,逗她玩。她的下巴有些尖了,眉目之間有些黃菲的模樣,我看得入神,突然之間好像千裏之外的那個女孩,她英姿颯爽的制服裝和飄逸的長發,又進入我的心裏來,撓動著我的心。

我想我要仔細的考慮大師兄給我提出的建議了:有了大師兄這個牛逼的靠山在,我在有關部門裏面,應該會很好混吧?而且是編外人員,應該會很自由的吧?這時,正坐在我腿上玩蹺蹺板的朵朵突然認真地問我:

“陸左哥哥,要是小妖姐姐離開我們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