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浴室裏傳來的淅瀝聲(第2/2頁)

我說這當然好了,到時候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尚玉琳說些謝謝我的救命之恩,他們也是經歷了那件事情,才真正決定走到一起來的。人就是這樣,總是要經歷過一些磨難,才能夠明白自己最想要什麽,才會思索一些平日裏淡忘的事情。我呵呵地笑,只是說恭喜啊恭喜。他還告訴我一件趣事,以前宋麗娜有些自戀,超喜歡照鏡子,現如今,房間裏的鏡子都收起來了,收不了的,也好那布蒙上呢。

我告訴他,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因噎廢食,這件事情幹不得的,鏡靈這東西,很少的,一般都不會有的,放心照。

又聊了幾句話,尚玉琳猶豫了一下,跟我說他準備退租了,因為他工作的地方離現在這裏比較遠,每天耗在路上的時間過多,所以想要找一個近一點的房子。我說好,可以,什麽時候退租,跟我講一下,到時候我過來交接。不過這麽久了,也算是朋友了,即使不住那兒,也可以常聯系的。

他接連幾句,說那是的,確實是這樣子的。

回到厚街那邊的房子,大樓下,兩個保安早已更換,物是人非,非常敬業地要過來盤查我們。有一個穿著保安服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一看到我和雜毛小道,連忙喝止了這兩個保安,一臉笑容,點頭哈腰,打招呼,說陸先生好,茅道長好,他們兩個新來的,不認識您,對不起啊……然後轉過臉去,訓斥那兩個年輕的保安,說陸先生是這樓的業主,以後記清楚了,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

他說得嚴厲,兩個保安雖不願意,但還是連忙跟我們道歉,說不好意思。

我並不為難他們,而是對這個中年男人有些記不清楚,到底是哪路鬼神,他倒是自覺,說兩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特別是茅道長,要不是他的妙手回春,我早已經就腸穿肚爛而死了。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一些印象了,他原來是之前被我下過蠱的那個保安隊長啊。

那一次若不是雜毛小道的提醒,只怕我手中已經莫名沾染到兩條人命了。

不過也正因為那一次我做得惡毒,讓這個保安隊長既驚又怕,估計是我弄得手腳,但是又分不出真假,心中便更是畏忌,此刻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惡狼野獸一般,小心應付著。這保安隊長往日的態度我至今仍隱約記得,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此刻這般一見,真是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並不想讓人恐懼,但是有的時候,你卻不得不露出自己兇惡的面目,好不讓人欺負。

有的人,你好言對他,他只覺得你好善良,看輕你,對他惡,讓他難受,他反倒是尊敬你。這些人就是這麽賤,無關人格,只關人性——隔壁的那個島國,也一般如此。

乘電梯上樓,來到門口,久未回來,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思念的情緒,這裏,也是我曾經的一個家啊。

打開門,我們走進去放東西,虎皮貓則撲騰在著身子,去找地方睡覺。突然,雜毛小道拉緊了我的手臂,說不對勁。我渾身頓時一繃,對啊,浴室裏面怎麽傳來了淅瀝瀝的撒水聲?在這久久無人居住的房間裏,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我和雜毛小道各自抄起一個物件,他是一把新近弄的符文桃木劍,而我,則是一把瑞士軍刀。

這軍刀,依舊是以前過生日時阿根送我的那一把。

我那房子是大三居,主臥有一個浴室,在東北角的地方還有一個,而聲音則是從那裏發出來的。我和雜毛小道小心踩著貓步,踱過去,浴室裏面淅瀝瀝、淅瀝瀝地一直在響著,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尤為的怪異。我們來到門前,隔著毛玻璃,能看到裏面有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在裏面走動著。

淅瀝瀝的聲音停止了,嘀嗒嘀嗒。

想起之前在鵬市聽那兩個工友說起死於浴室的那個小孩的故事,我現在一想到浴室之類的東西,心中就生出了一陣涼意,直冒到天靈蓋上去,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手中的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