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請聽我解釋(第2/2頁)

她是妖,但也是我的一個夥伴——盡管很多時候,我不是這麽認為。

我心中不禁犯難,如果真找到麒麟胎,將小妖朵朵分離到上面後,我還要不要帶著她呢?

正思索著,雜毛小道出現在我面前,臉上寫滿了鄙視。我不解,問他幹嘛了,像個神經兒童一樣。他悲憤地指著我和小妖朵朵,嘴唇哆嗦,說小毒物,我本以為你是個正正經經的漢子,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畜牲?

我順著雜毛小道的目光打量,果然,小妖朵朵趴在我身上吸氣的樣子,真的很曖昧。

這哪裏像是在幫我吸食手臂上的怨氣,簡直就是一對情侶在調情——如果將她放大一倍的話。

雜毛小道一臉悲憤,又仿佛夾雜著羨慕嫉妒恨,猛然一指,轉身回房。

而我只有無力地辯解:“請聽我解釋……”

※※※

第二天我們來到了章董位於九龍西的家中,這是一棟帶小花園的別墅,在寸金寸土地香港,算得上是富豪階級了。

接待我們的是章董的二兒子章家田。香港是個現代和傳統並存的大都市,也有不少的風水師傅,章董的家宅一看也是有過布置的,但是簡單,太廣泛,沒有針對性,所以需要重新布置。風水二字,囊括了太多學問,我懂得不多,過來也只是給雜毛小道打打下手。

雜毛小道在房子周圍和裏面繞了幾周,觀察妥當後,用羅盤、梅花卦推算,然後將房間的家具稍微擺置妥當,並將我們采購的一應避邪之物,譬如桃木卦鏡、神像畫幡……分類布置,又在院中墻頭的八個方向,分別立柱子,用天罡三十六結繩法,捆好紅繩。

忙活了一上午,雜毛小道又找來章家田,去附近的花草市場買來了竹蘭等風水之物,按方位放置妥當。

章家田一直陪伴著我們,雜毛小道有意賣弄,便將青囊之術,娓娓道來,何為吉利,何為忌害,引經據典,將這小子侃得不斷點頭,佩服不已。到了中午的時候,整個“三合寅火納甲局”,便已然成型。

我站在門口,看著這宅院中,觸目處都是莫名的和諧,內中又有一股淡淡的氣感。

不得不說,雜毛小道果真是有兩把刷子。

也許是他口中的那半部《金篆玉函》所學到的本事吧,話說回來,這半部書,還是虎皮貓大人所授。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問雜毛小道,虎皮貓大人自我們到港的頭一天晚上離開,就再也不見了,莫不是有些齷齪之人,誤把這扁毛畜牲當作肥母雞,給獵殺了,以滿足口腹之欲了吧?雜毛小道毫不擔心,說我們全部死了,這肥鳥兒都不會掛,丫命硬著呢。它離開,據說是去拜訪幾個老友了。

這肥鳥的老友,是什麽鳥人?

我一想,就頭疼。

章董是早上辦的出院手續,我們布完風水局,他也在旁邊,立刻讓他太太奉上一個大紅包,遞給雜毛小道。老蕭也不推托,安然收下。章家人留飯,我們卻不肯停留,十分堅決,只說來了香港數日,沒正經逛過,這邊事了,正好抽空去玩玩,見識一下明珠風情和繁華。

說是如此,其實我們終究還是怕章董身上的艾滋病,傳染開來。

肥蟲子不懼毒素,但是卻未必是百試百靈的萬金油。

臨走時,章董遣開家人,偷偷問我們,說能不能夠幫他找出在背後算計他的那個人?如果能,他願意出雙倍的酬金。我和雜毛小道對視一下,知道這老家夥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身邊的人。想到那個會吉普賽占星術的女人,已然中了蠱毒,必然會上門來求我,我點點頭,說盡量吧,有消息會轉告他。

離開章家,雜毛小道掏出那個大紅包,拆開,裏面是20萬港幣的支票。

這個是港島一流風水師兩倍的例錢。

當然,這包括了我們幫忙給他破邪和布風水局這兩件事情的酬勞,不算多,也不算少,很公平的買賣。我和雜毛小道自然是對半分,看著這張支票,我心中感嘆,這個行當果然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而且還是無本買賣。雜毛小道拿著支票,高興得很,說今天晚上,我們去蘭桂坊去,風流快活一番。

然而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接聽,晚上的行程又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