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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會不會是這幢樓?”羅傑猜測道。

克裏夫笑道:“一幢樓要怎麽藏?”

“給它戴上墨鏡和帽子。”希拉咯咯笑道。

“藏在森林裏。”曼迪說。

內特望向她,“什麽?”

“我小時候在電視上聽見的說法,”她說,“該怎麽藏起一棵樹?藏在森林裏。所以,你要怎麽藏起一幢樓呢?”

大家都望向她。

“藏在城市裏。”蒂姆揉著下巴說。

“可你要怎麽藏一幢樓啊?”薇科問,“不可能說你一轉眼這幢樓就會跑到別的地方去。樓永遠就在你建它的地方。”

“不是這幢樓,”安德魯說,他的雙手還是端端正正擺在膝頭,“而是這幢樓裏的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或者什麽人。”黛比說。

“假如是什麽人,那我認為咱們可以結束了,”蒂姆說,“這件事發生在一百二十年前。”

“我有個問題,”奈特夫人說,內特對她點點頭,她繼續道,“事情和十六號公寓有關系嗎?”

“怎麽說?”內特問。

她挑起一側眉毛,手順著拐杖移動。內特後退半步。“你知道十六號出過什麽事嗎?”老婦人問。

“你說過有人自殺。”薇科說,“死的是個女演員。”

奈特夫人點點頭,“安德雷婭,一九八七年八月。她在羅傑・科曼的電影裏演了個小角色。她是他們中的最後一個。我記得她有一頭金色長發。漂亮極了。我的頭發那會兒剪得很短。”

“等一等,”蒂姆說,“他們中的最後一個?”

老婦人又點點頭,“死者們。所以我認為你的血字和這些有關系。今天要談的不是這個嗎?”

一陣不安的戰栗傳遍房間。黛比和克裏夫緊握住對方的手。安德魯攥緊彼此交織的手指。奈特夫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她唯一的反應也不過是松開拐杖。

“奈特夫人,”內特問,“十六號到底發生過什麽?”

她投向內特的視線說得很清楚,她對內特的看法已經降低了幾個刻度。“姑娘在廚房和起居室之間的玄關上掛自殺。”

“上吊。”內特說。

“我還以為是在壁櫥裏。”希拉說。

奈特夫人搖頭道,“玄關。警察趕到以後我親眼看見的——只看見了一眼。”

蒂姆清清喉嚨,“為什麽說她是他們中的最後一個?”他又問,“你說的是‘死者們’,是復數。”

老婦人點點頭,雙手再次抓緊拐杖,“當時我剛搬進大樓,事情發生時說什麽的都有。安德雷婭之前住那套公寓的男人在七個月前開槍自殺。同樣非常突然。再一年前又有另外一個男人開槍自殺。他之前是一對男女一起服毒,那是一九八四年十二月。”

內特大驚失色,“什麽意思?十六號住誰死誰?”

奈特夫人嘆了口氣,內特眼看著她對他的看法又跌了一個刻度。“不,”她說,“十六號的住戶都會自殺,通常是在一年之內,或者更短。”

“所有人?”薇科問。

老婦人點點頭,“那會兒我當自己是安吉拉・蘭斯伯裏,”她說,“每周花些時間研究歷史罪案記錄。就我能查到的資料而言,三十年間,這幢樓裏有二十六起自殺事件。全都發生在十六號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