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來自拋屍現場的腳印 工地上的腳印(第4/9頁)

楊紅對山莊很好奇,看到院外就是河水,指著漁竿道:“這裏能釣魚?”

李武林道:“這個地方經常喂窩子,昨天就撒了料,下面有魚。”

一個工人道:“中午吃的魚就是從河裏釣的,絕對是野生魚。”

楊紅擡頭看山坡,道:“也不一定是野生魚,每年漲大水,會從水庫和稻田裏跑不少魚到河裏。原本是喂的飼料魚或稻田魚,只不過進入河裏,變成了野生魚。”

“河水清,不管是哪個地方來的魚,在水裏生活一段時間,肉質都會變好。”工人又道,“昨天李總帶我提前到山莊,特意喂了窩子,今天肯定好釣。”

在院子外面則是果園,有桃樹、李樹和梨樹。楊紅問道:“這房子應該是修的管理房,平時你住在城裏,誰來管理這些果樹?”

李武林道:“我晚上還是經常回這裏,圖清靜,早上起來在河邊散步是最舒服的事情,開車回城也近。我主要想住在山下河邊,果園是附帶著搞的,平時有幾家人幫我管理。”

李武林的院子雖然在果園裏,但是院子和果園實質上是分隔開的,小車可以直接開進院子,不必經過果園。村民到果園勞動,也不用經過院子。這個院子便成為李武林的世外桃源。

在楊紅帶領下,王胖子和張曉也過來釣魚。不一會兒,王胖子釣起一斤左右的白鰱魚,引來一陣大呼小叫。很快,張曉也釣起一條小魚,巴掌那麽長。金傳統和陳芬也被吸引到了河邊,紛紛架起漁竿,加入垂釣者行列,只剩下侯大利和李武林在院中喝茶。

楊紅放下漁竿,坐在侯大利身邊,道:“怎麽不去釣魚?”

自從楊帆出事以後,侯大利對水面產生了恐懼感,特別是對於流動水面更有生理性反應,如果站在河邊直面河水,很快就會頭暈目眩甚至嘔吐。他沒有明確回答這個問題,只道:“不太喜歡釣魚。”

楊紅拿了一個桃子,遞到侯大利手邊,道:“現在社會競爭太激烈,不管哪一行都很難。”

侯大利咬了一口桃子,桃汁四溢,桃香撲鼻。

楊紅又拿了一個桃子,自己慢慢吃。她曾經是楊帆在高中階段的朋友,相貌也很出色,在年級裏只是遜於楊帆而己。正因為對自己相貌有信心,她對自己另一半要求很高,挑來挑去,皆沒有滿意的對象。侯大利大學畢業到刑警支隊工作,她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住,除了侯大利的癡情以外,還有他的富裕家庭和英俊外貌。

令楊紅最苦惱的事是侯大利對自己的熱情沒有任何回應。她準備繼續努力,建立與侯大利的親密關系,即使沒有能夠成為戀人,退而求其次,男人一般對女性追求者還是很有好感的,這將對自己的商業發展大有促進。

中午,李武林帶著同學們沿著小道上了山。山上有許多巨石,巨石奇形怪狀,有的兩塊巨石重疊在一起,有的巨石位於懸崖邊上,有的巨石形成磨盤。李武林帶著同學們爬上一塊巨石,巨石表面平坦,可以安桌椅。工人將桌椅和大盆鮮魚搬到巨石上,讓眾同學在山頂吃飯。

山頂相對高度只有一百多米,卻可以俯視下方。一列火車開過來,發出轟隆隆響聲,擾亂遠處炊煙。山風吹來,小河鮮魚香味撲鼻,這令所有同學都覺得心曠神怡。侯大利表面上和大家一樣談笑風生,內心深處則一直在想著李武林能夠進入師範工地之事,在腦中出現了一段舊電影般的影像:小車進入工地,黑暗中,李武林從車後廂搬出杜文麗的屍體,打開了汙水井蓋,將屍體放了下去;在關閉井蓋時,秋風吹來,樹葉落進井裏,掉在杜文麗胸口;李武林做賊心虛,沒有注意到此細節,匆匆離去。

吃過飯,諸人在巨石上打麻將。金傳統喝了半杯醬香酒,臉上略有血色,道:“打麻將就不用侯大利來陪同了,你算得太精,誰都打不過你。”

侯大利與李武林交談時獲得一個突破性進展,還真沒有心思把整個白天耗在此處,留幾個同學在巨石上迎風打麻將,獨自下山。侯大利下山走了一百來米,楊紅從後面追了過來,道:“別走這麽快,這山上還有一個特殊地方,你陪我去看一看。”

侯大利道:“什麽特殊之地?”

“這個山是石頭山,山中間有土匪洞,很有特色。”楊紅一路小跑跟了下來,肌膚白裏透紅,道,“我一直想來看土匪洞,一個人又有點害怕,你能不能陪我去?從這條小道上去就有土匪洞,我知道怎麽走,就是沒走過。”

楊帆日記中曾經多次出現楊紅,愛屋及烏,侯大利對楊紅總體來說很友好,聽到她提出這個要求,內心稍有猶豫,還是答應了。

楊紅帶路走了另一條小道,小道最初是石板道,後來就是土路,樹林漸漸多了起來,走了一陣子,土路淹沒在草叢裏。侯大利有點疑惑,道:“你確定有土匪洞?”楊紅擦著額頭汗水,道:“應該沒錯。”侯大利道:“草深,有蛇。”楊紅道:“我穿裙子都不怕蛇,你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