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盜墓高手唐槍的身世之謎(第4/5頁)

“縱橫十二道,共一百四十四點光源,這是一扇出自歐洲光學專家的頂級門禁系統,只有瞬間精確地堵住光源的泄露路線,才能聚集內部光動能,打開開關。唐先生,我實話告訴你,這種門需要相當復雜的手段才能打開,憑我們四個的力量,無法做到。”方星是解鎖開門的專家,在石壁前站了十秒鐘,已經報出它的來歷。

無獨有偶,唐槍曾在兩年前寄過一份資料給我,就是關於這種叫做“都市保護神”的最新型系統。

“一點都不錯,但我們已經到了這裏,必須得打開它。沈南,你是否已經想到辦法了?”唐槍微笑著看我,卻不顧我臉上的怫然。

唐槍寄資料給我,目的就是請我幫他想辦法開門,當時以為只不過是一道智慧測驗題,現在終於明白,他提前兩年就到過這裏,而不是所謂的“探險被困”。

“很好,你一直都在騙我?而且是處心積慮、不擇手段地——”我不想再說下去。不管別人如何對我,我只想做到“君子絕交、不出惡聲”。

唐槍聳聳肩膀:“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你是唯一令我感到佩服的人。如果你放棄,這道門就永遠無法打開,那些陳年舊賬,也就只能埋在裏面了。”

他走近那石壁,把雙掌按在上面,隨即擋住了幾個光點,但幾秒鐘之後,光點又隱隱約約地從他手背上透了出來,竟然具有普通光源無法比擬的強烈穿透性。

方星站在右側墻壁前面,從那些黑色的石板畫上挨個看過去,一時間陷入了絕對的沉默,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到上面去了。

左側墻壁如同一個小型的動物標本展示台,各種貓、貓頭鷹、蛇、蜥蜴、老鼠的屍體端端正正地擺在石龕裏。它們身上的皮毛都沒有被除去,依舊保持著栩栩如生的姿態。

“沈先生,來看這裏,這塊石頭上畫的,豈不就是——”她及時住口,把下面的語句咽了回去。

唐槍攤開手掌,悒郁但不失灑脫地笑著:“隨便參觀,請隨便看,希望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我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忽然跟著他一起苦笑起來:“唐槍,這麽多年,我始終沒有認清你。醫書上說,良醫不能自治,我現在終於相信這句話了。這一次,將是咱們最後一道同行,從此以後,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背叛自己、算計自己,應該是我遷居港島以來最大的失敗。

“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誰叫這偌大的港島,只有一個沈南。”唐槍變得傷感起來,摟住無情的肩,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慚愧,“為了設計請你過來,我甚至要自己心愛的女人改變身份去接近你、誘惑你。兩年來,我每次臨睡前、醒來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麽能不動聲色地請動你。沈南,我做了那麽多,只想看看那扇門之後的秘密。一個人不能永遠渾渾噩噩地活著,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我舉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沉默地走到方星身邊。

方星指向一塊三角形的石板畫:“沈先生,這個像不像是達措小活佛?”

畫面上,一個身材矮小瘦弱的光頭僧人披著一件寬大得不成樣子的僧袍,盤膝打坐,雙手捧著一只圓形缽盂,眉目之間,依稀就是達措稚嫩的樣子。在他背後,一柄寬背大刀從半空中劈下來,恰好對準他的脖子。

“我感覺,留下這張石板畫的,就是親眼看到過達措的人,你說呢?”方星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張畫,但被我及時格擋住。達措等人中毒時的慘烈恐怖景象猶在眼前,我不能讓方星輕易步他們的後塵。

與三角形石板畫相鄰的石龕裏,放的是一塊圓形石板,上面畫著一個赤著上身的披發大漢,猙獰傲慢地高舉著大刀,面對三個席地而坐、狼狽不堪的人。

方星驀的輕嘆:“這幅畫,似乎與你家裏那幅有關,看著執著飛刀的男人和勾著玉環的女人,豈不就是我們看過的那兩個?第三個人,看樣子又是活佛,只是背著身,看不到他的樣子而已,但肥大的僧袍卻一模一樣。”

唐槍寄送給我的石頭曾經被我忽視過,正是由於達措等人的中毒,我才借助於放大鏡好好看了一晚,把上面的人物形像牢牢地記了下來。古代人結繩記事、劃沙記事,所為的只是把一些曇花一現的故事好好記下來,因為在他們眼中,那是最珍貴的史料,一定要向後代傳揚闡述下去。

這二十七幅石板畫,或許就是出於相同的目的才陳列在這裏的。等我走到墻壁盡頭時,才發現自己激動之下,並沒注意到靠近密門的石龕裏,缺少了第一和第二兩幅,此地只剩下二十五幅。

“我寄給你的,是第二幅,當時覺得那人手執的飛刀樣式與沈家飛刀相近,或許你能看出什麽端倪來。至於第一幅,早在我進來之前便消失了,唯一的解釋,可能在我之前便有人進入過這裏,攫走了第一幅,做為進入這個神秘空間的紀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