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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說是小學同學。

王璐忽然警惕起來:“哪個小學?”

我們三個都答不上來,王璐對著大門那邊喊保安,還拿出手機作勢要報警。我們仨狂奔出小區。

田靜:“看來不是,但長得也太像了!”

我說:“回燕市再說,別她真報警了,給咱扣這兒解釋不清。”

到燕市時,已是晚上,我們打車到市中心的啤酒花園喝酒。周庸喝了口黑啤:“徐哥,我已經完全蒙了,那屍體不是王璐能是誰呢?真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和王建龍有結婚證,然後老家那個王璐也結婚生子了,她們是怎麽用一個身份結兩次婚的?”

我說:“你前兩個問題還得繼續查,但第三個我能回答你——同一個身份,在不同的省可以結兩次婚。因為中國的婚姻系統以省為單位,省和省或直轄市間的系統是不共通的,在兩個不同的省或直轄市結兩次婚,一般是發現不了的。當然了,一旦被發現就是重婚罪。”

周庸失望地“啊”了一聲。我說:“怎麽著,還想三妻四妾啊。”

周庸說:“沒有,接下來怎麽辦?”

我說:“從我們發現的避孕套入手。去問問王建龍的鄰居,如果他平時帶女的回家,應該會有人看見過。要是他真有新女友,我們就接近套話。”

周庸:“明天白天去?”

我搖頭:“現在去,白天修復房子他可能會在,而且晚上鄰居也都下班了,人比較全。”

田靜一口喝光杯裏的生啤:“走,我也去,女的敲門好開。”

我們到了佳鄰小區,挨家挨戶敲門,從一樓問到頂層,只有樓上的小情侶提供了一點兒線索:“昨天上班時,他們家門開著,在重裝房子。有個穿得還行的姑娘和工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估計是來看看活兒幹得怎麽樣了。”他女朋友也補充了點:“原來也見他帶別的姑娘進過屋,有的時候也有男的。”

我覺得通過王建龍能找到這個姑娘。

第二天我們借口還有些問題要問,請王建龍喝酒。兩打啤酒和一瓶香檳下肚後,我借口去上廁所,繞到王建龍背後的空卡座,沖周庸揮揮手,周庸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拉著王建龍繼續喝。十分鐘後,我登錄通信官網,輸入了王建龍的手機號,對周庸示意。

周庸:“徐哥咋還沒回來呢?是不是掉廁所了,我給他打一電話。糟糕,手機沒電了。王哥,把你手機借我下唄,我給徐哥打個電話。”

王建龍說行,拿起手機解開密碼。

周庸偷著對我比了個OK。我點擊了獲取隨機密碼,等著密碼發到王建龍的手機上。王建龍解開密碼:“我給他打吧。”直接給我撥了過來。我看另一個手機響了,趕緊接起來:“王哥。”

這時驗證碼已經發送二十秒了,我感覺信息隨時要傳到他手機上。周庸假裝喝多了,一把搶過電話:“喂,徐哥,哪兒呢,快回來喝啊!”說著拿起手機看一眼:“怎麽沒信號了,我再給他打一個。”

周庸迅速記下驗證碼,並借著撥號把短信刪除了,假裝撥了幾下沒成功:“算了,不等他了,咱倆接著喝。”

周庸用手對我比出驗證碼223536,我迅速登錄了王建龍的通信官網。我查了他的通話記錄,用手機拍了下來。

晚上,我和周庸回到我家,把通話記錄總結了一下。其中一個13×××××××××的電話,他打得最多。我記下了電話,第二天上午,用追蹤不到來電的網絡電話App打過去。打開免提,網絡電話的詐騙預警系統忽然提醒我們倆,此電話已被二十三個用戶標記為詐騙電話。

周庸看我一眼剛要說話,那邊就接電話了,一個外地口音的男性從電話那邊傳來:“喂!”

周庸有點蒙,我搶過電話:“錢打到什麽卡裏?”

外地男說:“建行,卡號××××××××××××,姓名劉××。”我說我現在只有三萬元,外地男說:“那就先打三萬元吧。”

我說行,然後掛了電話。

周庸看著我:“為什麽王建龍會一直給詐騙的打電話?”

我說他們倆要不是一夥的,要不就是王建龍被騙了,天天打這個電話罵他。

周庸:“別扯了徐哥,咱現在咋辦?”

我說返回上一步——回佳鄰小區蹲點。

我們在佳鄰小區蹲了三天,三天都是王建龍給裝修隊開的門。這三天裏我們試著跟蹤了王建龍——他住在商業街的酒店,每天就出兩趟門,早上去給工程隊開門,晚上去鎖門。

周庸:“徐哥,這也太奢侈了,他的錢到底哪兒來的啊?”

這時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反正不是捐款來的。你靜姐剛發消息說,總共捐了能有五十萬元,第一年捐了三十多萬元,住院做手術就花了二十多萬元,剩下的估計也就二十多萬元。這麽點錢大概能買三分之一塊大萬國,或者一個三平方米的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