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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隨身帶這玩意兒幹嗎?”

周庸:“不是我的,我帶的不是這個牌子。這是王璐房間的衣櫃裏找到的,我當時沒說。你說他老婆是植物人,他家怎麽能有避孕套呢?不是過期的吧?”

我說:“拆開看看就知道了,上面潤滑劑多的話就是新的。要是在他老婆昏迷前買的,得兩三年了,密封再好的避孕套,潤滑程度也不可能跟新的一樣。”

我和周庸把七個避孕套拆開,倆人粘了一手油。周庸:“徐哥,這避孕套肯定是新的,濕巾都擦不掉。你說能不能是王建龍交了女友,故意制造意外把植物人妻子弄死了?”

我說:“不至於啊,他想把他妻子弄死只要放棄治療就行了,何必還把自己房子炸了。”

周庸繼續聯想:“可能他妻子忽然醒了,看見王建龍和別的女的那什麽呢,然後王建龍驚慌之下就把她殺了。”

我讓他別瞎想了:“就算真醒了看見了,離婚不就得了嗎?”周庸嘆口氣:“好吧,那咱現在查什麽?”

我想先搞清楚,王建龍為什麽這麽有錢。“田靜說,三年前倆人還租房住,但爆炸這房子是他自己的。”

我給田靜打電話,約她晚上吃湘菜。吃飯時,我問田靜捐款的事,田靜說:“還沒查到,再等等。”

我點點頭:“有個事想問你,王璐父母雙亡,這事你驗證過嗎?”

“沒有,這是王建龍告訴我的。”

我說:“我有個猜測,三年前,王建龍還是個需要捐款的窮人,現在忽然就有錢了。會不會王璐有一個大額的人身意外險,王建龍想獨占賠償金才編造王璐父母雙亡——實際上他想獨享賠償金。雖然還沒查出捐助款項到底是多少,但我絕不相信這些錢夠在燕市買房,更別說還戴六十多萬元的表。”

田靜點點頭:“知道了,我當年采訪時,記錄過王璐的個人信息,等我找老同事問問。”

因為涉及募捐,需確保真實,田靜當年記錄了王璐和王建龍的身份證以及結婚證信息。她將這些信息發給我後,我先給王璐老家所在市的公安部門打了個電話,說我有個朋友王璐,最近去世了,她是否父母雙亡,沒有家人。

公安局第二天給我的反饋是——情況不屬實,王璐父母雙全,並且還有一個弟弟。他們已咨詢過本人,王璐本人健在並已結婚生子,如果我再報假警,將依法對我進行拘留罰款。

周庸聽我說完,說:“徐哥,我一身冷汗,要是王璐還活著,那死的那個是誰?”

我也想知道。我說:“咱去看看吧,你靜姐見過王璐,把她也叫上。”

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高鐵,我們到了站,到訂好的酒店辦理了入住,按照王璐身份證上的信息找到了一個老小區。我們上樓敲門,開門的是個老頭兒:“找誰?”

我說我們找王璐。老頭說自己是王璐的爸爸,王璐結婚後就不和他們一起住了。

田靜:“叔叔,我是王璐的同學。我們最近有同學會,但沒有王璐的聯系方式,只知道她原來的住址,所以就來這兒看看。”

老頭熱情了一些:“璐璐同學啊,進來坐會兒吧。”

田靜:“不麻煩了,叔叔,您把王璐的手機號告訴我們就行。”

老頭告訴我們一個手機號,田靜道了謝,問:“王璐現在住哪兒呢?”

老頭:“她啊,住知春苑小區。”

我們打車前往該小區。周庸把頭搭在正副駕駛座中間的空位上,看著田靜:“靜姐,您這演技和徐哥有一拼啊。”田靜坐在副駕駛座上沒應聲。我踩了周庸一腳,示意車上還有出租車司機,別亂說話。

進了小區,我讓周庸給王璐打電話,說是送快遞的,找不到門了。周庸剛說自己是快遞,後邊就傳來聲音:“等會兒,馬上到家,已經進小區大門了。”我們仨急忙回頭,身後大門處,有個姑娘牽著孩子,打著電話。

田靜難以置信:“王璐!”

我說:“你確認是嗎?”

田靜點點頭:“我確定,雖然當時她已經是植物人了,但我去看過她好幾次,確實是王璐。”

我們走過去,攔住了她。田靜喊了一聲:“王璐。”

王璐看著田靜,有點尷尬:“不好意思,我有點記不清你是誰了。”田靜:“你記得王建龍是誰嗎?”

王璐搖搖頭。我一直盯著她看,她表現得沒有一點兒不自然的地方——我覺得她是真不認識。

田靜指了指她牽著的小男孩:“這是你兒子?幾歲了?”

王璐:“三歲了。”

田靜:“你什麽時候從燕市回來的?你那姐姐還是妹妹呢?怎麽樣了?”

王璐蒙了:“我從來沒去過燕市啊,也沒有姐妹。你們是誰啊,我怎麽一點兒印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