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電話(第2/4頁)

說完,彼得又把電話湊到耳朵上去偷聽。聽了一會兒,他微微一笑,低聲對我說:“現在他正在跟妻子通電話。她妻子正在超市。他告訴妻子說我們到家裏來調查,他要妻子回來以後一口咬定說萊斯特整天都在家,沒打過電話。”

我站起來,走到窗前,向窗外望去,剛好看到一個金發少年向這裏走來。

彼得也看到了那孩子,他趕緊放下電話,對我說:“那孩子就是萊斯特,我們趕緊到門口截住他,在他父親下樓之前盤問他。”

我們趕緊迎到門口,萊斯特·貝恩斯正好推門進來,差點和我們撞了個滿懷。只見這個孩子的身上曬得紅撲撲的,腋下夾著一條卷起的浴巾。他一看到是我們,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萊斯特,今天你去哪兒了?”彼得問,“我們知道你今天沒去學校。”

萊斯特咽了口唾沫:“今天我生病了,所以我請假在家休息,沒有去上學。”

彼得指指他腋下的浴巾:“那裏面是什麽?該不會是遊泳褲吧?”

萊斯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呃……早上起來確實感覺不舒服,不過到了上午九點左右,我覺得又好了。”

“可能我沒有感冒吧,也許我只是有一點點受涼,起床後不久就好了,”萊斯特深吸了一口氣,解釋說,“於是我決定去遊泳,來個日光浴。”

“你遊了一整天?你不覺得餓?”

“我帶了幾個漢堡包去。”

“你跟誰一起去的?”

“沒別人,就我自己。”他緊張不安地搓著雙手,“是不是又有人打恐嚇電話了?”

彼得笑笑:“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病了,為什麽下午不去上學呢?”

萊斯特低著頭,雙手把浴巾的一角揉來揉去:“本來想下午去學校的,但我遊過頭了,忘記了時間。等我想起這回事時,已經過了一點鐘,就算去也來不及了。”隨後他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所以我決定遊一天泳。”

“可是,如果你本來只想遊一個上午,那你為什麽要帶著漢堡包呢?”

“這……”萊斯特被問住了。他漲紅了臉,憋了半天,終於吐露了實話,“今天我沒有感冒。因為今天我不想去學校,今天早晨考公民課,下午要考歷史課,而我沒有復習好。所以,我想如果我今天晚上突擊復習一下,明天再參加補考,就一定能通過。這事兒我也沒敢告訴我媽媽和爸爸。”

這時,傳來了下樓的聲音,是貝恩斯先生。

貝恩斯走到一樓,看到我們正在和他兒子交談,就急忙趕過來說:“萊斯特,什麽也別跟他們說,讓我跟他們解釋。”

“太晚了!”彼得說,“剛才你兒子已經承認,今天他沒有待在家裏。”

萊斯特驚慌地說:“你們難道以為那些電話是我打的?我發誓,那真不是我打的!”

貝恩斯走到他兒子身邊:“為什麽老找萊斯特的麻煩?”

“我們並沒有故意找麻煩,”彼得說,“但據我們推斷,那種電話是一個學生打的。可是,打電話的時間正是學校上課的時間。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打電話的一定是一個缺勤的學生。”

貝恩斯卻反駁道:“你怎麽就知道是萊斯特打的?我敢肯定,萊斯特絕對不是今天唯一缺勤的學生。”

“這一點我承認,”但彼得他繼續說道,“第一個恐嚇電話在十八天之前打來。當時我們查閱了斯蒂文森中學的出勤記錄,那天有九十六個學生缺勤,其中六十二個是男生。後來我們和所有的缺勤男生都談了話,這其中也有你的兒子。那天,你兒子缺勤的原因是他感冒了正在家裏休息。而那天你在上班,你妻子因為參加朋友的生日聚會也不在家,只有你兒子一人在家。但是,你兒子否認他打過電話。所以,那一次我們只能作罷。”

萊斯特急忙向他父親解釋說:“爸爸,我沒有打過那種電話,我不會做那種事的。”

貝恩斯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盯著我們,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彼得繼續說:“今天上午十點半,我們接到了第二個恐嚇電話。我們又檢查了出勤記錄,發現只有三個男孩在這次和第一次都缺勤——其中也包括你兒子。”

貝恩斯說:“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兒子打的,那兩個男孩你們查過嗎?”

“你說得對,就在我們正要去查時,今天下午又接到了第三個電話。這反倒幫我們縮小了調查範圍,因為根據出勤記錄的結果顯示:三個嫌疑人中的一個下午回學校上學了,所以不可能是他打的電話。”

“那另一個男孩呢?”貝恩斯問。

“他住院了。”

貝恩斯馬上反駁說:“醫院也有電話啊。”

彼得早料到他有此反應,微微一笑,說道:“那孩子上個周末和他父母到其他州去玩時,得了猩紅熱。他住在當地的醫院裏,距離這兒有五百英裏。而我們接到的幾個恐嚇電話全是當地的號碼,所以他也被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