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琪 2016年2月15日 星期一(第3/3頁)

我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伸出去敲了敲門,壯著膽子問:“有人嗎?”我把耳朵貼在門上,“有人在裏面嗎?”

裏面一聲不響,我又敲了敲門,這一次更用力,結果門開了一點縫,原來沒上鎖,也許今天會有租戶搬過來,也許他們上周把這套房間租出去了。我把門往裏推了推,門後露出一條走廊,和我那邊的很像——拋光的鑲木地板,繁復的裝飾,挑高的天花板。我又問了一句“有人嗎”,仍然不見回應,於是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有人在嗎?”我又問,覺得自己有點蠢。

突然,一只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姜黃色的貓張牙舞爪地嚎叫著飛向我,最後越過我落到了外面的樓梯平台上,我嚇得向後一退,摔倒在地,心臟跳得飛快,連我的耳朵都能感到它的顫動。貓一定是被困在這套公寓裏的,雖然我確定這兒的度假公寓裏不允許養寵物。

我重新站穩,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一股氣流從我的臉上掃過,推拉窗沒有關,二月份的寒風暢通無阻地吹進室內,我一眼便看到了咖啡桌旁邊的一只花瓶,瓶子的一半已經碎了,另一半完好無損,暗色木地板上散落的碎片格外刺目,剛才的聲音一定是花瓶掉到地上時發出的,很可能是那只貓從窗外鉆進來,碰倒了花瓶,但我不知道它是怎麽進來的,因為這裏是二樓。

我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發現這裏並沒有個人物品,應該不會有人住在這裏,我來到臥室,發現床鋪得很整齊,衣櫃裏也沒有衣服,這證實了我的推斷,也許是清潔工打掃完之後忘記了關窗和鎖門。

我走回客廳,研究著破碎的花瓶,彎腰撿起一塊碎玻璃,緊接著又把它扔掉,因為它刺破了我的指尖,血滲了出來,我把它含在嘴裏止血,小心地跨過地上的玻璃碎片,關上窗戶,這時我注意到了房間裏的那台電腦——顯示屏是關著的,電腦上連著一台打印機,上面的綠燈一閃一閃,我皺起眉頭,發現打印機旁擺著一只眼熟的棕色A4信封,我拿起信封,指尖上的血染紅了信封的一角,我震驚地喘息起來:信封上寫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