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老鐘山(第4/20頁)

溫瑩一聽,急忙磕頭求饒,額頭撞在船板上,“咚咚”作響。邵拾遺也不理會。一名侍從將麻布重新塞入溫瑩口中,遲疑道:“公子,這娘們到底是兩江總督愛妾,很有幾分姿色,就此殺了,豈不可惜?”

邵拾遺微一遲疑,即笑道:“那好,今夜溫瑩歸你們幾個了。咱們既然反清復明,就先反了兩江總督。”

馬勝聞言,掙紮著站起身來,卻又被侍從抓住,按倒在地。

邵拾遺上前踢了馬勝一腳,道:“我生平最恨奸夫淫婦,將這姓馬的手筋腳筋挑斷,吊在梁下,讓他看著你們風流快活。你們完事後,再將二人都殺了,最後放一把火,把畫舫燒了。”

侍從連連應聲。當即有人拔出刀來,往馬勝手腳處各劃幾刀,再將他手腳捆在一起,四馬攢蹄地吊了起來。溫瑩竭力掙紮,卻哪裏敵得過幾名孔武有力的侍從,當即便被扯爛了衣衫,拖到兩張矮桌拼成的床上。

曹湛已被裝入麻袋,雖聽在耳中,同情馬勝、溫瑩二人遭遇,然當此處境,他也是自身難保,不知要被邵拾遺怎樣折磨,更談不上出力營救了。

等曹湛被從麻袋中被放出來時,人已在邵氏大船上。

邵拾遺親手挖出曹湛口中布團,問道:“你可有將秘密泄露給了曹寅或是黃海博?”

曹湛不答,只朝邵拾遺怒目相向。龍霸當即上前,左右扇了曹湛兩耳光,還待再打,邵拾遺擺手道:“曹總管甚是自負,這點拷打對他沒什麽用處,你們都退下,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龍霸為難地道:“這曹湛武藝很是了得,萬一他掙脫繩索,對公子不利,甚至傷了公子,豈不是屬下的過失?”

邵拾遺笑道:“你們將他拖到那邊柱子上,縛得嚴實些不就完了?”

龍霸便命人將曹湛拖到柱旁,迫其夾柱跪下,再用繩索牢牢縛在柱子上。又取來一根短棒,將曹湛雙腳捆在短棒兩端,料想曹湛無論如何都難以同時掙脫束縛,這才率眾侍從退了出去。

邵拾遺走到曹湛面前,不但不問話,反而將麻布重新塞回他口中,坐回交椅,悠然道:“你不願開口,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開口。有一件事,我非得當面告訴你不可。靈修,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曹湛聞言大驚,忙問道:“你對靈修怎麽了?”卻只發出“啊啊”之聲,吐不出一個字。

邵拾遺笑道:“你到底還是關心靈修,何以表面裝得那麽冷淡呢?是了,你有自知自明,知道憑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靈修。”又道:“你想知道我是怎麽得到靈修的嗎?我慢慢講給你聽。那一日,我陪靈修逛完夫子廟,又邀她到我船上玩。我往她酒中加了點料,那可是我花重金買來的一等一的春藥。賣藥的老鴇拍著胸脯保證說,飲了這藥,百煉鋼也會化成繞指柔。老鴇倒真沒有撒謊,藥力一發作,靈修便積極上來,對我投懷送報。唯一煞風景的是,她叫的是你曹湛的名字,雖然主動與我交媾,卻還是將我當成了你。”

曹湛心中大憤,用力掙紮,卻始終無法掙開繩索。

邵拾遺道:“靈修醒來後,會意到發生了什麽事。她不知道我往她酒中下了春藥,只以為是酒後亂性,很是羞愧。我假意向她道歉,她只搖了搖頭,便下船走了。”

他原以為占有了靈修的身子,便能贏得她的芳心,但他之後再去找靈修,靈修不肯見他。江寧將軍繆齊納不知真相,告訴邵拾遺說,靈修想去京師姥姥家住一段時間,他也已經同意了,不日便會起程。

邵拾遺又嘆道:“繆齊納所說的‘不日’,便是明日一早。靈修這要避開我呀。女人心,海底針。她身子給了我,都已經是我的人了,竟然還要避開我。不過我也想過原因,可能因為我是漢人,滿漢不能通婚,靈修知道他爹爹絕不會同意將她嫁給我,長痛不如短痛,所以幹脆主動避開。”

曹湛這才知道靈修已經離開了江寧,心道:“靈修為什麽不跟我道別呢?派人知會一聲也好啊。還是她自知已經失身於邵拾遺,不好意思再見到我?”

邵拾遺又道:“靈修要走,我可不能同意,我心中早已將她當作了未來的妻子,我得想個法子留住她。”

龍霸奔下艙來,附到邵拾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邵拾遺遂站起身來,走到曹湛面前,捏住他下巴,笑道:“今日先到此為止。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炮制你,讓你生不如死。”又回身命道:“回頭去找點像樣的刑具來,別讓曹總管日子過得太舒服。忘記之前高敏逃脫一事了嗎?如果曹湛逃走,我會將船上的人全部處死。”

龍霸應了一聲,叫過兩名侍從,道:“鄭公子的命令你們都聽到了,你二人寸步不離地看守曹湛,千萬別讓他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