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5頁)

“甘婧,我估計白小姐和何其多當時也想把你當成炸彈去炸佟仁義的,佟仁義對你也蠻喜歡。幸虧你沒上鉤。”眉眉小說聲,“要知道,面對一個又有豪車又有豪宅還有豪氣的男人,很少會有女人不動心的。”

“那倒是。”百合笑了一下,“甘婧,說實話,那佟仁義對你又是豪車接送、又是共進晚餐的,你真沒動心?”

甘婧瞪了百合一眼。

“那你出事後,他來看過你嗎?”百合又問。

甘婧搖搖頭,伸手去拿水。可能是動作太大,她腹中突然一陣疼痛,情不自禁地捂著肚子露出痛苦表情。

“怎麽了?”百合彎下腰,擔心地問。

“醫生說房鶯把我的腎臟打傷了。”甘婧吸了口氣,又努力笑了一下,“不過,醫生說我身體好,不用動手術什麽的,自己可以慢慢痊愈。現在好多了,只是偶爾會痛一下。”

“真看不出,房鶯這女人這麽狠。”魏元搖搖頭,倒吸一口冷氣。

“是呀,你第二天沒來上班,艾米說你突然辭職回老家了,還讓行政部將你的東西收拾好放進小會議室,將你的位置空出來。”藍祖平接到,“那天正好是我們從西部回到上海的第二天。我當時還追問你為什麽會突然辭職,艾米說她也不清楚,你是向何總直接提出辭職的。”

“我們想打電話問問你情況,如果是真的,就給你舉行個告別會,可你也不接電話。”眉眉接著藍祖平的話說。

“後來再打,你手機就一直關機。”百合說。

“那之前十多天,我的電話就被他們偷偷給停機了,你們打的其實不是我的手機。而是他們重新申請的卡號。”看眾人面露不解之色,甘婧解釋了一下,“在我們準備去西部出差前,估計房鶯通過行政部拿到了我的身份證,將我手機辦了停機,然後重新申請了一張卡。這樣,我的手機和卡都在,但其實已經沒有用了。你們打電話時接通的是她手裏的那張新卡。”

說到這裏,甘婧自己都感覺程序太復雜,自己打斷了話題,“嗨!這個過程挺復雜,等以後我慢慢再跟你們解釋。還是你們告訴我一些公司的情況吧。”

眾人沉默地聽著甘婧的解釋,看到甘婧期待眼神,這才反應過來,百合推推魏元,“當時你在場,你和甘婧說。”

“好吧。”魏元扶扶眼鏡,低聲說,“大概在聽說你辭職的第三天,兩名警察來到公司,說要找房鶯了解一點情況。”

在接到甘婧報警當天,警方便對房鶯南郊別墅進行了初步勘察,並在第一時間來到納士公司,找房鶯調查核實甘婧被囚及受傷情況。

看到警察這麽快找到自己,房鶯非常震驚。因為不知道別墅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甘婧是死是活,所以一開始,她只是裝出很吃驚的樣子,想聽警察給自己進一步描述一下發現甘婧時的情況。當聽到警察說“一個叫甘婧的女青年在她別墅裏受了點兒傷”,想請她一起回公安局配合調查時,她知道一切都完了。甘婧沒有按照她預先安排的那樣死去。而只是“受了點傷”。

“這是告知書,沒什麽問題的話,你先在這裏簽個字。”女警察小聲招呼著房鶯。

房鶯低頭看看女警察手中那張紙,又看看她肩頭閃亮的警徽,一股絕望之情瞬間彌漫全身。被警察抓回去,結局就一個,房鶯心知肚明。

機械地在告知書上簽下名字,房鶯聽話地跟著兩人往外走去,等走到辦公區門口時,她突然一把將女警察推倒在地,向走廊敞開的玻璃窗沖去。窗台很高,房鶯也很敏捷,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攀了上去。可當她俯身向下,準備一跳了事之際,眼前突然出現的高度讓她猛吃一驚:那撲面而來的地面就像灰色冰面,讓她還沒撞擊而上,就感覺到徹骨的驚恐和痛楚。而就在房鶯猶豫不決之際,男警察已經追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腿,想將她從窗外拉回來。

“真的,我從沒見過一個女人體力這麽好。”並不了解前因,僅在現場目睹房鶯跳樓拒捕的魏元說到這裏,聲音都不由從低轉高。

聽到魏元的大嗓門,甘婧鄰床患腎衰竭的張阿姨重重地水杯“咚”在台桌上,“鄉下人。吵死人啦。”她嘟囔了一句。

甘婧住的是間條件不錯的病房,只並排放著兩張床位。甘婧最初入院時,另一張床上住的是一名做腎結石手術的郁姓報社編輯。最初半個月,甘婧因為渾身是傷,在疼痛難忍之時,會在半夜低聲哭泣。這位姓郁的阿姨並不嫌棄她吵了自己休息,相反在甘婧神志比較清醒時,她還會隔著兩人之間的布簾低聲和甘婧小聲聊天,講自己小時候在淮海路生活時的一些趣事和父輩認識的一些舊上海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