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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陳也摸了摸腦袋,“飄飄,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麽樣?我是說,忍到底在這個案子裏面是什麽性質?”

“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忍會殺人。我現在猜想的是,忍去找那個女人,發現她死了。他離開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什麽證據,也沒報告警察。他現在擔心自己被牽連進這個案子裏,所以在大量閱讀刑事訴訟方面的資料。”

“如果是忍發現的現場,他為什麽不報告警察?”

“我說了,擔心自己被牽連。他這幾年過得太艱難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如果能避開麻煩,還是盡量避開。這麽想,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陳也堅決地搖搖頭,說:“不,忍不是這樣的人。所有人都說忍性格有點冷,這可能是真的。但忍絕對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特別如果這女的真是忍中意的女人,他絕不可能把她留在現場不管。”

“那你說忍是什麽人?難道他是會去殺人的人嗎?”飄飄有些激動地問道。

“我沒這麽說。”陳也慢吞吞地說,“這事情挺嚴重的。不過,咱們先別去問忍了。問他也肯定不會說的,只會添亂。我太了解他了,照理來說,忍這麽冷靜的人,不太會出什麽事兒,但現在情況確實非常奇怪。”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陳也繼續說道:“怪不得毛米死活不肯送忍去醫院啊!這種時候進了醫院忍可就身不由己了。驗血什麽的,誰知道警察會做什麽手腳。我說呢,毛米這丫頭擰巴勁兒上來,還真莫名其妙。”

“你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毛米真的被牽扯進來了嗎?她會幫著忍對警察說謊?”

“不去醫院也不是說謊啊,只是瞞著警察罷了。不過,就算說謊,毛米肯定也肯幹。你沒看小姑娘對那小子有多一往情深嗎?忍對毛米也和對任何女人都不一樣。”說著,陳也意味深長地看著飄飄。

飄飄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陳也突然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女的是哪天被殺的?”

“應該是我們剛從加州回來之後的那個禮拜,”飄飄不假思索地說,“前兩天的新聞說警方推測死亡時間是我們剛回來那兩天。”

“你可真關心這事兒啊,怎麽不早跟我說呢,一個人在那兒瞎操心。”

飄飄沒說話。

陳也接著說:“我天天晚上都泡實驗室,也不知道忍幹了什麽。你呢,你那兩天來我這兒了嗎?”

飄飄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飄飄,你有話得跟我商量。咱們剛才說好的,是吧?這不是小事,如果忍真的跟這事兒有關,沒準過兩天警察就找上來了。”

“好吧。也,我什麽都和你說,我憋在心裏也很難過。”飄飄輕輕地說,“星期一晚上,我至少記得忍那天晚上不在家。”

說完這句話之後,飄飄輕輕松了口氣。這麽多天,她一直愁腸百結。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和陳也說這件事。但事到如今,什麽話該對誰說,不該對誰說?面前的陳也皺著眉毛,黑黑的圓臉上依舊是一臉忠厚。不管怎樣,他是忍從小到大的哥們兒。就算為了自己吃點無名醋,也絕不會害了忍。

“為什麽?你怎麽記那麽清楚?”陳也急切地問。

“因為那天晚上毛米給我打電話,和我說她一個人在家無聊。她可能只是隨口說的,而且後來我們都沒再提到過忍,但我一直記得她這句話。”

“你這麽說,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頭了。先別再問忍了,我想想看咱們應該怎麽辦。”

飄飄點點頭。

陳也突然擡起頭問道:“嘿,飄飄,幾個禮拜前的事兒了,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我記性一向很好。”飄飄茫然地說。

她知道自己為什麽對這句話念念不忘。因為她當時很寬心,忍不在家。忍至少那一刻沒有和毛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