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下 人嗚咽（第3/22頁）

會不會是張少冰下蠱毒殺了朱貴生？

那麽張少冰一定是請來了養蠱的人，這個養蠱的人現在在何處？

如果是張少冰幹的，他還會不會繼續……遊長水心裏鎖定了遊武強和張少冰這兩個人，而他們的性格又是那麽迥異，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他們聯合起來殺人，一個是為了報復，一個是為了賺錢……這是多麽令人膽寒的事情。就是這樣，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應該有一個養蠱的人。

遊長水又咕嚕嚕地吸了幾口水煙，緊鎖的眉頭無論怎麽也無法舒展開來。

這時，一個下人站在書房的門口，對遊長水說：“老爺，豬牯來了，在外面候著，是不是叫他進來。”

遊長水揮了一下手說：“喚他進來吧！”

不一會，豬牯像條狗般溜進了遊長水的書房……

4

時間就像樹葉間的一滴露水，正在風中枯幹。陰森的黑森林裏，宋柯在疾步穿行，為他引路的還是那條通體發出亮光的花斑青蛇。宋柯很快地來到了小木屋的門口，聞到了小木屋裏滲出來的香藤子根熬的豬蹄湯的濃香。就在宋柯給朱貴生畫完遺像的那天晚上，宋柯就把朱福保給他的三塊大洋交給了淩初八，淩初八當時把三塊大洋捧在手掌上，嘆了口氣說：“這能夠買多少豬蹄呀，宋畫師，我要好好給你補補身體了，你的身體好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淩初八把門打開了，她仿佛算準了宋柯到達的時間。

淩初八伸出手，把站在門口呼吸著肉湯濃香的宋柯拉進了屋。

小木屋的門關上了，把黑暗和秋風以及森林的聲響關在了門外。

淩初八深情地看著宋柯吃完豬蹄湯後，就燒了一大木盆的熱水，讓宋柯脫光了，給他擦起了身子。

宋柯裸體站在那裏，閉上了眼睛，淩初八給他擦身子無疑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淩初八用一塊白布帕子放在水裏泡濕後擰幹，給宋柯擦身，白布帕子擦在宋柯的身上，他感覺到熱呼呼的，然後清爽無比，毛孔開放著，透出一種難於言喻的舒坦。淩初八先從宋柯的後面擦起，從他的脖子一直擦到腳跟，然後擦前面，從他的臉一直擦到腳趾頭，淩初八擦得十分仔細，連宋柯的腳指縫也不放過。淩初八邊給宋柯擦背邊呼吸著宋柯身上的腥臭味，被淩初八細心擦過後的宋柯的身體散發出來的腥臭味更加的濃郁，這讓淩初八興奮極了，她把渾身光溜溜的宋柯一把抱到了床上，吹滅了燈，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趴在宋柯幹瘦的身上，使勁的舔著宋柯的皮膚。

淩初八舔著宋柯的身體，不停地吞咽著，仿佛要把散發出濃郁腥臭味的宋柯吞到肚子裏去。淩初八的肚子貼在宋柯身上的時候，宋柯感覺到淩初八微微隆起的肚子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宋柯沒有在意，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淩初八肚子裏有什麽在蠕動這個問題，他希望自己被淩初八吸幹，不被蘇醒吸幹，這個時候，淩初八已經和蘇醒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個人！

宋柯的情欲被淩初八挑逗得熱烈如火，口裏發出了沉重的喘息，淩初八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句多余的話，她用行動使宋柯飛翔起來。宋柯知道淩初八從來不在燈光下脫衣服，宋柯也沒有看清過她的裸體，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淩初八知道怎麽樣讓宋柯快樂地飛翔。

……

宋柯醒來天還沒有亮，他發現淩初八已經不在床上了。宋柯每次和淩初八做完愛，就會很快地睡死過去，他一覺醒來後，趁天還沒有亮，淩初八就會依依不舍地讓他回去，只有朱貴生死的那個早晨是個意外。淩初八不在床上，會到哪裏去呢？

小木屋裏一片漆黑，宋柯什麽也看不見。

他從床頭摸到了自己的眼鏡，把眼鏡帶上後，宋柯還是什麽也看不見，濃重的黑暗中，仿佛有人在沉重地喘息。或者淩初八就站在小木屋的某個地方，只是他看不見而已。

突然，宋柯聽到床底下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淩初八會跑到床底下去？宋柯每次醒來，淩初八都已經醒了，點亮了松香燈，穿好衣服趴在他面前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如果說朱貴生死的那個早上是個例外，那麽今晚同樣也是個例外。宋柯在黑暗的小木屋裏呼喚淩初八：“初八，初八——”

床底下的聲音消失了。

沒有人回答宋柯的呼喚。

淩初八此時在何處？宋柯一無所知。

宋柯在疑惑中起了床，小木屋裏突然顯得異常沉悶。宋柯找到了火石，宋柯用火石撞擊後發出的火花點亮了松香燈火。小木屋漸漸地明亮，宋柯在松香燈火的光亮中漸漸獲得了一種安全感，黑暗有時會令人絕望，令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淩初八不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