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8頁)

他看見桌上雜亂無章,打開錄音機,聽了幾句錄音後,又立即打開測謊儀,查看了裏邊的最新測謊數據後,急忙駕車奔了畫室。

到了畫室附近後,他正要撥打莫小蘋的手機時,突然見莫小蘋從畫室沖了出來。

見莫小蘋安然無恙,他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沒驚動莫小蘋,開著車在後慢慢跟著她。

“師傅,對不起,我沒聽你的話。”莫小蘋擦幹了眼淚。

“這樣也好,說明寧遠不是惡人。”齊大庸說。

“師傅,你好像料事如神。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想說就說,不想說呢,就不說。”齊大庸的口吻像對小姑娘一樣輕松。

莫小蘋隱去細節,簡要說了發生在畫室的事兒,“寧遠的確不是惡人!”

把在畫室的事兒重新敘述了一遍後,讓莫小蘋冷靜了下來,寧遠的拒絕,更堅定了她的推測,寧遠是兇手,他愛自己,不想讓自己沾上。

“可是,寧遠也是犯罪嫌疑人。咱們現在是在辦案。”

“謝謝師傅提醒。師傅,別告訴別人我和寧遠的關系,我想把這個案子辦完。”莫小蘋的口氣很懇切。

早晨,莫小蘋醒來。她洗了臉,梳了頭,到單位買了早餐,坐在齊大庸對面吃起來。

“小莫,精神狀態不錯啊!”齊大庸說。

“師傅的話是什麽意思?”莫小蘋歪頭問齊大庸。

“沒什麽意思,一會兒就給寧遠測謊了,我想讓你主持,怎麽樣?”

“沒問題!師傅在一旁補台!”莫小蘋站起來去水房刷飯盆。

齊大庸看著她的背影,“行!拿得起,放得下。”

準備好後,寧遠被帶進了測謊室。

齊大庸立即覺察到寧遠的變化,他身上那種精氣神沒有了,他的藝術氣質也死掉了。

“寧遠,坐!又見面了!”齊大庸和藹地招呼。

“齊警官、莫警官,又見面了!”精神落魄的寧遠,仍強撐著他的風度,讓人心生不忍。

“這種地方,還是少見為好。”莫小蘋冷冷地說。

寧遠坐在指定的椅子上後,看看穿著警服的莫小蘋。他說過,莫小蘋很會處理他們的關系,在測謊室裏,她十足一警察。

“寧遠,看來你的狀態不是很好,昨天夜裏是不是沒休息好?”齊大庸問。

寧遠承認:“有點兒。”

齊大庸嘆了口氣。寧遠的身體狀況不好,會影響到生物指標,生物指標不正常,測謊結果就可能不會太可靠。

“寧遠,今天由莫警官和我繼續就寧全福被殺案對你進行測試。規則你已經知道了,就不必再重復了。”齊大庸說。

“我已經清楚了,可以開始了。”寧遠說。

齊大庸看看莫小蘋。莫小蘋點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

莫小蘋清了清嗓子:“寧遠,你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

寧遠說:“莫警官,我生性愚鈍,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莫小蘋說:“你利用了康鐵柱,我們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不是的!康鐵柱的確仇恨我爸爸,相信他也會這樣告訴你們的!”寧遠辯解。

“對!康鐵柱是仇恨你爸爸,但是,他並沒殺害你爸爸,這一點,你心裏是清楚的。”

寧遠沒說話。

莫小蘋說:“你拋出了康鐵柱,幫助我們破了一起積案,應該謝謝你。但是,你別以為把康鐵柱推到前面,我們就把殺害你爸爸的賬算到康鐵柱頭上!康鐵柱想殺的是你的妹妹寧靜,並沒想殺死你爸爸!”

莫小蘋的話句句刺痛寧遠的心,寧遠感到呼吸困難。

莫小蘋繼續說:“因為你家人的自私和卑鄙,喬納納死了。喬納納本可以不死,喬納納是替你妹妹死的!”

“那件事,是我們一家的罪過,我……”寧遠虛弱地說。

莫小蘋說:“好了!那件案子已經過去了,今天,咱們就談你父親寧全福被害案。在談之前,我想問問你,你的那幅《荊軻刺秦王》,想表現的是什麽?”

寧遠不禁睜大眼睛注視莫小蘋,莫小蘋表情像一塊鐵板。

齊大庸也暗自吃驚。

莫小蘋說:“我想,那幅畫裏也許藏著什麽。”

“一幅古代人物畫,能藏著什麽?”寧遠說。

“藏著殺機!”

寧遠一怔。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畫上的人物是呂不韋。是不是?”莫小蘋的提問很淩厲。

“是。”寧遠回答。

“從呂不韋悲憤而無奈的表情上看,他手舉的酒杯裏裝的是毒酒,他不得不喝下去。是不是?”

寧遠沒回答,卻也沒反駁。

齊大庸插話說:“寧遠,那幅畫,我也看到了。”

“齊警官去過我的畫室?”寧遠問。

“對不起,是在你不在畫室的時候去的。”齊大庸說。

齊大庸示意莫小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