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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開,從烤面包箱拿出一條面包。她從刀架上取下刀,從壁櫃裏拿出案板,從抽屜拿出面包筐。她切了一籃面包放在桌上,那男人從櫥櫃拿來碗,用勺子把濃湯舀到碗裏。他們坐下來,開始用午餐。

萬斯把車座向後放一點。他需要等待恰當的時機,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但這沒什麽。他為此已經等了幾年。他擅長等待。

卡羅爾細細地讀著《布拉德菲爾德前哨晚報》的爆炸新聞。有時,一個案子遭泄露,立刻就會見諸報端,滿是缺少根據的謠言和影射的話。這篇報道登上了頭版。佩妮·伯吉斯這個轟動報道在關鍵點上都是對的。好吧,但利用三個女人的死來銷售報紙是不對的。這幾個女人生前以各自的方式低賤地活著,為什麽死後還要被如此廉價地利用?卡羅爾盡力抗拒一種熟悉的厭惡感和失敗感。

“有人泄露了消息,”卡羅爾說,“所有消息。”

“是啊,我們都知道是誰,”寶拉憤憤地說,“他們先詆毀我們,然後你要求他們做點事時,某個不滿的小混球決定試試用這種方式汙辱我們。”她一只手指戳著報紙。“從不在乎我們為了行動穩妥希望保密。嘲弄少數民族小組顯然比抓連環殺手更重要。”

托尼從她手裏接過報紙,仔細閱讀。“她並未假定這是與性有關的兇殺案,”他說,“有趣。她似乎對線人給的消息很滿意,卻沒有暗示還會有更多消息。”

“操她的佩妮·伯吉斯。”克裏斯罵道。

“凱文不是已經這樣幹過了嗎10?”薩姆好像自言自語地說。

“閉嘴。”寶拉厲聲說。

“是的,薩姆。你如果幫不上忙,請安靜點,”卡羅爾說,“這意味著我們不能信任北區,不能讓他們了解我們的任何進展。但我們仍然需要他們做點雜活——上門查問,展示照片之類的。但是我們要把其他情況都捂嚴實。”

斯黛西從屏幕後出現,雙手拿著一張光滑的打印照片。“我們要把東西從白板上撤掉嗎?”她說。

“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討論這種事呢?”卡羅爾感覺到頭隱隱作痛。太多的決策,太多的壓力,太多的家夥要對付;隨著每一天過去西麥西亞越來越吸引她。她不指望在那兒,她能在中午之前在辦公室喝上一杯烈酒。即使能喝,這也不是她想離開的主要原因。

斯黛西把照片轉過來,讓他們都能看到它。“距離‘與狐共舞’俱樂部二百米的紅綠燈相機拍的,”她說,“離開城區的方向。彩色照片顯示一輛可能是紅色或栗色的豐田車,能夠清晰地看到車牌。乘客看起來像個女人,長發明顯。司機的臉半隱在一頂棒球帽下;也不能清晰辨認可見的部分。”

“這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這輛車出現的時間很可疑。這個車沒有出現在‘與狐共舞’俱樂部前面的相機裏,但在這裏冒了出來。因此,它要麽來自俱樂部或隔壁的地毯超市,要麽就是來自那個日光浴和美甲沙龍。但我認為另外兩家店在晚上的那個時間都不營業。所以幾乎可以肯定,這車來自‘與狐共舞’。還有兩輛車在這個時間經過這個相機,但車上都沒有乘客。我要說,根據概率,就是開這輛車的人帶利安娜·康西丁離開艷舞俱樂部的。”

斯黛西做報告時總好像在證人席上。卡羅爾喜歡這種明確性,雖然她有時會喜歡更堅定的確定性。“幹得好,斯黛西,”她說,“查出車牌了嗎?”

“車牌是假的,”斯黛西簡潔地說,“屬於一輛日本車,那輛車六個月前報廢了。”

“強化一下司機的臉有用?”

“我認為強化後還是不夠清晰,這張照片沒有什麽意義。無法發布,也無法從中得到什麽。”

薩姆的掌心擊在桌子上。“所以它沒能給我們任何有用的線索。”“這張照片告訴我們,坐在車裏的那個男人幾乎肯定是殺手,”托尼說,“他如果只是個嫖客,不用那麽麻煩,給車弄個假車牌。這充分說明他計劃帶著這個女人去幹點別的。”

斯黛西轉向薩姆,賜予他難得的笑容。“薩姆,我不認為這是個死胡同。我們需要從旁入手,僅此而已。和英國的其他任何地方一樣,布拉德菲爾德有全面的車牌自動識別監控網絡。如今,交通警察和安全部門跟蹤全國主要道路的汽車運行。在A類公路上,他們可以鎖定任何車並實時跟隨它,好吧,或者只是盡可能地接近。再來說這個殺手:近五年內所有車輛詳細的運行情況都存儲在全國車牌識別的數據中心,可以分析這些數據獲得情報,或者作為證據。我們只需要查找那個車牌自那輛日本車報廢後的所有記錄。這差不多可以把我們引到殺手家的前門。我們至少能得到一張足夠清晰的照片,認識他的人能夠根據那張照片認出他來。”她綻放笑容。“這豈不是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