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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歐洲人權法庭,”卡羅爾嘟囔道,“我們知道我們知道得不多。萬斯可能在阿伯丁到普利茅斯之間的任何地方。你進展如何,克裏斯?”

克裏斯從椅子上直起身子,瞥了筆記本一眼。“好吧。利昂還在倫敦警察廳。他混得不錯。他正是大領導們想要的那種員工——研究生,黑人,聰明,上得了台面。而且明顯不腐敗。”她對卡羅爾咧嘴笑笑。“現在他是個總督察,在中央行動部特種武裝作戰組。”

托尼笑著哼了一聲:“利昂這麽厲害嗎?利昂過去像我一樣不懂社交啊。”“據我在倫敦警察廳的老熟人說,利昂學會了保持緘默和遵守規則,獲得了上上下下的尊重。所以我打電話聯系他,給他提個醒。”

“他怎麽說?”托尼說,想起利昂筆挺的西裝和狂妄的樣子。他很聰明,但懶散,靠智慧而不是工作獲得了認可。他能爬到目前這個位置,肯定學會認真做事了。托尼希望工作和責任磨煉了這個利昂。

“他一笑了之,但也說他會注意的。”

“他的家庭組成怎麽樣?”卡羅爾問。

“他的前妻和兩個孩子住在霍恩西,他和目前的伴侶住在倫敦碼頭區。我試圖說服他叫前妻和孩子暫時搬離,但他不接受。”克裏斯拉下臉。“他說:‘我如果在報紙上讀到卡羅爾·喬丹和托尼·希爾的訃告,會避一避。但是現在,我不可能說我太擔心。’我說不動他。”

“他確實講到一點,”托尼說。“無論以參與程度或字母順序或地理順序,他都不在復仇名單的前列。我們都不知道這種情況還會持續多久,他暫時不改變生活狀態可能是對的。”

“但其他人如果難以被攻擊,萬斯會跳到利昂,”卡羅爾說,語氣酸酸的,“克裏斯,你可能想這麽說。”

克裏斯面容平靜。“西蒙·麥克尼爾不當警察了。夏茲·鮑曼被殺之後,他在斯特拉思克萊德待了幾年,然後辭職,在斯特拉思克萊德大學教犯罪學。”

托尼想起西蒙卷曲的黑頭發,他的熱情和對夏茲·鮑曼的迷戀。小道消息說他一度崩潰,被診斷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被溫和地請出工作崗位。“可憐的家夥。”他心不在焉地說,然後意識到兩個女人都奇怪地看著他。“我是指他迷戀夏茲這件事,而不是在大學教書這件事。”

克裏斯被逗樂了,繼續說:“他有個長期伴侶和四個孩子。他們住的地方離格拉斯哥約一小時車程。他聽到消息後很不安。他會要求當地執法部門增加巡邏。他說他們住的地方在一條路的盡頭——他們只能通過那條路進出。而且他們有獵槍。他對這個消息當真,好像會好好準備。他告訴我,西方資本主義正走向災難,因此犯罪會飆升。每個人都只為自己。但他會做好安排。”

他可能還沒有完全從創傷後應急障礙中恢復。“上帝,我不希望萬斯出現在那裏,”托尼說,“可能會有一場大屠殺,而萬斯可能會是唯一一個離開的人。”

“我們對這兩個沒什麽可做的,”卡羅爾說,“凱·哈勒姆沒有家庭自衛隊吧。”

“我為了她在車裏過夜了。我努力尋找她的蹤跡,她結婚了。她的先生是注冊在開曼群島的一家公司的會計。就是幫助有錢佬不用和我們一樣交稅的那種混蛋。”

卡羅爾吹了聲口哨。“安靜的小個子凱。誰會想到?”

“我並不感到驚訝,”托尼說,“她擅長觀望和等待,確定陣營後照搬你的態度和立場。每個人都認為凱是站在他們一邊的。但她如果必須把色旗釘在桅杆上,守住陣地,就會犯難。真命天子遊進她的軌道時,她會觀望和等待,然後和他一起遊泳,讓他感覺他終於遇到了一個真正懂他的人。”他看著兩個女人考慮他的話,然後點頭同意。“所以她是個優秀的訊問者。寶拉在訊問時也是變色龍,但工作結束後又會變成自己。但我從來不知道真正的凱·哈勒姆是什麽樣子。”

“她看似羞怯,實則強硬,”克裏斯說,“她目前在英國。他們在溫切斯特附近有一所房子。她的兒子們住在當地的寄宿學校,她剛從那裏探視回來。我一告訴她逃獄事件,她就明白了。她對我施加壓力。她不接受否定的答復。用各種方法威脅我,從《每日郵報》到警察投訴委員會。最後,我不得不驅車到那兒,向當地的警察和天知道她從哪家機構雇的兩個保安說明情況。我不了解萬斯會怎麽對付她,但是她雇的保安把我嚇得屁滾尿流。”克裏斯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你們能相信我?”

“我不僅相信,而且我如果有她的消息,可能會為她做同樣的事情,”托尼說,“萬斯非常可怕。”他皺起了眉頭。“克裏斯——有個職業作家在第一次審判後不是寫了一本關於萬斯的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