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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聳聳肩。“這當然是可能的。但我的直覺反應是,他如果情感成熟,不需要這樣做。”他攤開雙手。“但我知道什麽?我對萬斯做的風險評估沒什麽用,所以今天他媽的對什麽都不篤定。”

“那麽你今天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直接針對殺手的信息?”

托尼看起來不痛快。“只有一件事——”他欲言又止,皺眉看著桌子。

“什麽事?”

他咂咂嘴。“我不應該這麽說,因為這也是一種感覺。”

“我記得你的‘感覺’不止一次幫助我們推進調查。說吧,托尼。不要對我有所保留。”

“他好像在向世人挑戰。彼得·薩克利夫,那個‘約克郡開膛手’談到清理街道(妓女)時說:‘你們沒有一個是安全的。不僅僅下賤,你們所有人。’好像有他在街上就沒有人安全。這個人好像有類似的野心。他想把她們嚇跑。”托尼心不在焉地端起寶拉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不知道。有一個我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在煩我。跟犯罪現場和謀殺本身有關的東西。這東西困擾我,我不明白為什麽。”

“嗯,他每次都做點不同的事。這不尋常,是嗎?”寶拉把咖啡拿回來。

“是的,可以這樣說。但並不是這點煩我。差異程度不大,可以歸於‘不尋常但可以解釋’一類。但還有什麽我沒抓住的東西,真他媽煩人。”

“別管它。你在忙於其他事情時會想起來的。”

托尼嘟噥著,不確定。“很奇怪,我對這一系列案子有似曾相識感。就像我以前見過這一切。但我知道我沒有。我也想不起來文獻中有兇手殺死受害者事後將其文身的案子。我希望能沖破這種感覺,煩死它了。你的調查有進展嗎?”

寶拉告訴他薩姆昨晚的發現。“斯黛西正在處理。如果有有用的信息,她會發現的。”

“你得問問斯黛西,弗萊爾和‘與狐共舞’俱樂部之間是否有庭院式汽車旅館。兇手顯然熟悉那一帶。他們喜歡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犯案。蘇珊娜·布萊克被淹死在兇手不需要經過什麽接待員的地方。我認為兇手沒帶蘇珊娜回自己家。他不會那樣冒險。但那種在前台辦理入住,房間對著開放停車場的汽車旅館不那麽危險。”

“好主意。謝謝。”她喝幹咖啡,把椅子向後推。“我會想念大家的。我們都將被布萊克遣散到四處。我永遠也不會再有這樣的工作。這就像一個時代的終結。”

“布萊克是個白癡。”托尼說。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嘟嘟響。他不停地拍著口袋,直到找到手機。“卡羅爾發的短信,”他說,“她想讓我過去聽克裏斯的匯報。”

“克裏斯在忙什麽呢?我從昨天午飯過後就沒見過她。”

“她在找三個曾與我和卡羅爾一起追捕萬斯的警察。必須當面警告這三人,他們光看到新聞不一定會警覺起來。”他站了起來。“我最好現在就過去。”

“我讓你先走十分鐘,”寶拉說,“我們上次背著她做事時,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流著淚蹣跚學步的孩童,而且狀態不佳。我們不要給她任何理由關注我們。”

托尼走進門,意識到他才是應該留在咖啡店的人。卡羅爾坐在克裏斯的辦公桌旁,在他走進來時擡起頭。“來得挺快,”她說,“我還以為你打算整天都待在家裏。”

“我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他說,“但佩妮·伯吉斯來敲門,所以我想來這裏躲起來。”他正要詳述,但及時停下來。最好的謊言是帶有真實成分的那種,他提醒自己。

克裏斯的眼睛下面一圈烏青,頭發看起來像在睡覺時被壓過。她往常的活潑勁兒不見了,就像一條一直走到筋疲力竭的狗。她手遮住嘴,打了個哈欠,勉強擡起眉毛,算是問候。“怎麽了,博士?”她強打精神,卻無力表現出正常的風格。

“我們所有人都在跳傑克·萬斯設計的探戈,”托尼悲傷地說,拉一把椅子,坐到兩個女人身邊,“他想到我們所有人在跑來跑去,想知道他在哪裏,在做什麽,肯定會高興得直搓手。”

“我剛跟西麥西亞方面談過,”卡羅爾說,“他們協助搜索。他們收集到很多目擊信息,從阿伯丁到普利茅斯都有。但沒有一條是有用的。”

“有一個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托尼說,“我們可以確定他看起來不會再像英格蘭球迷。他會戴著假發,會有不同造型的面部須發和不同形狀的眼鏡。”

“但他仍舊是個一只手的人,”克裏斯說,“他不能隱藏這一點。”

“你不會立刻注意到他的假肢。我跟內政部的人談過之後,在網上查了。現在假肢上的皮膚很了不起。你必須仔細觀察,才能意識到那不是真正的皮膚,但我們大多數人看任何東西都不太仔細。萬斯買的是最好的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