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逆轉難以想象的真相(第6/7頁)

“於是他在演繹一開始就自殺。”

“是的,按計劃,羅翔裝成是被面具人殺死的樣子,並故意告訴華默警探那段話,以促使他日後順利地殺掉顧金城。”

“為什麽要讓顧金城那樣死去?”

“我想這是對他的諷刺。而且,既然他和阿梅的案件多少是有關的,我就不想讓他直接死去,而是要進入這個演繹當中。既然是演繹,當然不能直接被殺手幹掉。”

“那麽鈍刀呢?你們是怎麽形成合作關系的?”

“我雇用了他。他和我合得來,但有時候也不按規矩辦事。”

“我明白了,”亦水岑說,“可是你害死了那麽多人,你同樣喪心病狂!”

“不,我說過謀殺是有原因的!”

“你沒有權力決定他人的生死!”

“是嗎,或許是這樣,但是阿梅死後,我就再也不去考慮那麽多了。”

“馴獸師,占星師,演員路東都跟你無冤無仇。”

“是啊,可我也沒有殺他們。雖然我導致了他們的死亡,但那都源於他們自身。如果我不利用他們,十三張牌如何能湊齊?如何能符合阿梅的人類演化理論?”作家的眼珠忽然向外暴突,神情顯得極為可怕,“這些齷齪虛偽的家夥,他們自相殘殺致死,有什麽不妥?阿梅那樣的好女孩,不也成了申宣變態心理的犧牲品嗎?”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

“就算馴獸師、占星師的死都有本身的原因,可是還是有兩個人是不相幹的,那個叫楊能的農夫和乞丐。”

“他們都是罪有應得。楊能搶走了別人的老婆,後來又將自己的女人虐待致死,那個乞丐曾經害死過人,我查得很清楚。”莊信冷峻地說。

“可是,楊能和乞丐都是被鈍刀殺死的,這就不在演繹當中了,這完全是雇兇殺人!”

“亦水岑,這實際上是個難題,不可能十三個人都在一個完整的環節中,而且不是每個人的性格都很特殊,所以總是要有人直接被殺。但怎麽和謀殺的演繹對應呢?別忽略了撲克牌的排序。那是阿梅作出的排序,所以這樣設計沒有問題。A的持有人是鈍刀,那是在K的調色師之後,而調色師已經代表了人類發展到一定階段後,思想的迷亂和極為抽象的精神追求,那麽,排在他後面同時又是數字開端的A為什麽不能是個殺手?他代表人類的自我毀滅,同時又在殺戮中開始新的文明,所以,這個環節同樣在演繹的鏈條當中。”

“這麽說,你一開始就設計好了要死去的人,但並不是所有持牌人都要死,是嗎?”

“不,按我的想法,鈍刀這個殺手本來是要死的,我知道他鬥不過你,他會在真相大白後伏法,或者在拘捕時被擊斃。而律師會被申宣殺死,至於亦水岑你,由於你殺了申宣,你同樣會被起訴。”

“為什麽你有把握我會殺他?”

“當他的罪行被揭露後,你一定會有感於六年前的錯案,而且他對阿梅做的事,有血性的人都會憤怒,而你正是有血性的人,你生性又無所拘束,喜歡打破規則……”

“喜歡打破規則,並不意味著我喜歡無視法律。”

“但是據我所知,你被刑事調查局開除就是因為你……”

“別說了,”亦水岑打斷他,“但還有一個人,阿陽,你原本打算如何處理她?或者說演繹出什麽結果?”

“她是唯一真正無辜的人。她只是參與進來,我並不打算把她怎麽樣。”

“你讓鈍刀綁架她後,是故意讓她逃走的,對不對?那把罐頭刀,是你讓鈍刀故意留在屋子裏的。”

“哦,何以見得?”

“因為你要讓她向我說出她所知道的演員路東的事,你想要我推斷出殺害占星師的兇手就是路東,然後讓他坐牢,對不對?”

“對,我是故意讓她逃走的。綁架她,再讓她逃走,她極為緊張,無處可去,她只能找上你,說出她知道的所有事——這不過是為了促進事態的發展,所以我把時間控制得恰到好處,不過這都是鈍刀在幹。”

“鈍刀脾氣暴躁,阿陽咬傷他後,他幾乎想殺了阿陽,是你阻止了他,是不是?”

“我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傷,這一切只是為了讓演員伏法。”

“路東和你有什麽仇?”

“沒什麽仇,是這場演繹需要他而已。他不是什麽好人,而且他的確殺了占星師,他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你為什麽有把握路東一定會殺了占星師?如果他不殺呢?你的遊戲豈不是有缺陷?”

“我了解路東,他曾出演過我的劇本,那時我就知道他的個性。我知道他在這種情況下會有怎樣的反應。一個曾企圖自殺。並把一瓶致命毒藥隨身攜帶的人是危險的,為了自己的事業,他並不在乎殺一個人。他就是這樣的人,我清楚得很。當然,萬一路東並不準備殺占星師,我還有別的計劃促使他這樣做,你們看到的只是其中一種結果罷了。”